的打算,新政推行之難,尤甚當年。
他手裡幾乎無人可用,朝中的大臣,不是謝家的門生,便是肖睿一夥。他其實很想提拔幾個沒有背景的年輕朝臣委以重任,可如果沒有背景卻又很容易被朝堂風雲湮沒……
而韓琅文卻是最適合的人選,他心繫百姓,文韜武略,胸有丘壑。最難得的是,他有一個韓家作為後盾,只是韓家歷代的規矩……
之前他雖然曾做過禮部侍郎,可只是因為作為使臣的關係,如今還有什麼理由讓他就範呢?
楚楠忻的此番求婚實在是有些荒唐,肖旭不知道那些大臣是真的沒有看出來其中的玄機嗎?若說是兩國修好,樓南的公主可以招駙馬,難道天朝的天子就不能納妃不成?
當日他在金鑾殿上將這親事直接推給韓家自行決定,就是相信韓琅文不會答應這門親事,但是……但是世事難料,萬一韓琅文答應了呢?
他不禁摸了摸看書的臉,忽然開口:“陳德貴,你看朕長得如何啊?”
陳德貴怔忡了一下,不過到底是在宮裡混了多年的,神色不變,恭敬地回道:“陛下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器宇軒昂……”
“是啊,朕也覺得看書不比韓琅文差啊……”肖旭小聲喃喃自語著。
陳德貴恍然大悟,感情皇上這是心裡吃味,嫉妒韓爵爺啊。
肖旭突然說:“這親事其實朕心中並不願意,若是樓南真心求親,就應該主動提出將公主嫁過來。如今到要讓朕送他們一個爵爺,韓家這樣的大族,如今長房就韓琅文這一個獨子,朕絕對不能勉強了韓家的。”
“陛下聖心仁德,韓家若是得知陛下如此為他們所想,定是感恩戴德。”陳德貴適時地說道。
“嗯。”肖旭點點頭,餘光瞟了眼邊上一摞摺子,嘴角微彎,心道:現在應該能有些空暇時間了,這摺子是可以少一大半了。
殿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一個小太監跪下啟稟道:“陛下,韓爵爺在宮門外求見……”
肖旭心中暗道:還是來了啊。
表面上卻流露出訝異之色:“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朕並未宣他入宮覲見啊。”
陳德貴在一旁附和:“是,陛下未曾宣爵爺入宮。”他一轉身衝那個小太監道,“虧你還跟了我這麼許久,這點規矩都不懂了,可是欠管教了。”
那小太監顫巍巍道:“奴才同爵爺說過了,但他遞上這個東西,說陛下見了一定會見他的。”
到底是什麼東西?肖旭也有些好奇,使了個眼色讓陳德貴去拿過來。
陳德貴雙手捧托盤遞到肖旭,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塊玉佩,綠色澄碧,在燭光的映照下泛著鵝黃色的光澤。
肖旭默然,他認得此物。
那是當年先帝留給母親的唯一一件東西,之後母親便將這玉佩給了他,而這玉佩一看便知非同凡品,當年他一個落魄伶人實在不適合佩戴,又加上此物關係他的身世,於是王良便提出來替他保管。
物是人非,玉佩還是如多年前一般無二,可當年經手過的人卻都已下了黃泉……
肖旭一時之間想起了許多往事,陳德貴在一旁看著有些發愣的皇帝,又看了看那有些眼熟的玉佩,心底有著幾分瞭然。
“讓他到暖閣裡來見我。”肖旭吩咐著。
陳德貴帶著韓琅文入了軒吟閣,指了指一旁的暖閣,恭敬有禮地說:“陛下在暖閣裡等著爵爺。”
“有勞公公了。”韓琅文回禮,從容優雅地朝暖閣而去。
陳德貴看著韓琅文欣長而挺拔的背影,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到這位年輕的桓國公。
陳德貴幾乎是帶著挑剔的眼光看韓琅文的,他覺得這只不過又是一個在祖蔭矇蔽下的年輕貴族,而曾經的桓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