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染臉色漸變,看著雁兒:“我沒事了。”
雁兒卻轉過身去,背對著她,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了,道:“就算你下床也什麼都幹不了。”
蘇羨染抬頭朝著書桌看去,卻見上面收拾得乾乾淨淨,一本書都沒有了,頓時不悅了:“我的書呢?”
雁兒略帶得意之色,心裡佩服著雪無憂的算計:“收了。莊主說了,如果小姐今天不好好養病,這些書就由我儲存著,直到你的病徹底好了為止。”
話說,莊主還真是瞭解小姐啊,知道她在床上呆不住。
蘇羨染怒:“你到底是誰的人?”
“自然是小姐的人,不過未來姑爺的話還是要聽的!”雁兒又將雪無憂的話轉告給她:“莊主說,今晚再過來。”
蘇羨染百無聊賴,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期間,不管用什麼方法,軟磨硬泡,可雁兒就是不肯答應,只以一句“莊主吩咐的”來搪塞她,蘇羨染直捶床,恨不得將那人捶打好幾遍。
他憑什麼這麼霸道的就決定了她的事?
睡意全無,腦海中想得全是他這兩天霸道的舉動,難道是上次她說雪無憂太懂她的心思,感覺像另一個她,他們只能做知己,所以他就為了這一句話改變了?
若是以前,他只會儘可能的對她溫柔,不會表現出不滿的情緒,更不會生氣,可是現在,他的確變了……
在她需要他的時候出現,做事霸道專橫,卻知道適可而止,又不肯多停留一瞬,給他們留下足夠的時間……越想心頭越煩。
“雁兒,什麼時辰了?”
雁兒站在門口,朝著外面探頭看了一眼,回道:“才到子時,小姐,我看過了,莊主還沒過來。”
蘇羨染干咳一聲,誰說她是在等他了?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昏昏入睡,卻被一陣窸窣的聲音驚醒,睜開眼,熟悉的臉映入眼簾,他的手也停留在她的臉頰邊,見她醒過來了,很快撤去,沒有半分尷尬。
“今天怎麼這麼晚?”抬頭看著他,卻正撞進他那雙深情的眸中。
“你在等我?”面上一喜,卻不動聲色,看上去,還是那般的波瀾不驚。“莊裡有筆生意,出京了一趟。”
蘇羨染低頭,卻見他腳上的靴子上沾上了少許的黃泥,而衣襟的邊緣則有著青色的碎石,身上帶著涼意,看來是急匆匆趕回來的。
“南鎮離京城不近,趕回來做什麼?”很顯然,有黃泥和青石的地方,就是以青銅礦出名的南鎮了。可是南鎮離京城,一來一回至少得一天的行程。
他抿唇,似很平常:“答應過來看你,自然不能食言。”
蘇羨染說得認真:“那你以後不要來了。”
面上滑過失落之色,卻答應得乾脆:“好。”
轉身,連理由都不曾索要,毫不留戀地離去。
雁兒端著一碗薑湯,準備給他暖暖身子,只是過來的時候,卻見一個堅決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小姐,莊主昨天為你一夜未睡,今天奔波勞累了一天,他才回來,都沒休息一會兒,你怎麼就趕他走了?”
蘇羨染微微一愣,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什麼也沒想,拉上被子開始睡覺。
然而,卻不想,某個剛走出右相府大門的人,臉上雖然有著失意之色,但眼中卻是一片堅定:染兒,如果你的心不能為我敞開,那我只能用這種霸道的方式強行開啟;你不喜歡,我便遂了你的意。進可攻,退可守,相信總有一天,你不會再拒絕我。
只是,剛回到雪殤山莊,還未來得及休息,暗衛從黑暗中竄出來,單膝跪地:“主子,有訊息了。”
臉上的失意,終於被暗衛說的訊息沖淡,自信與堅決揚滿了臉,使得原本就俊朗不凡的人更加令人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