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你就別妄想了,難道你沒有聽到近日來的傳言,她可不是好欺負的主兒。”
石綺蘭明顯不屑,順著她的手所指的方向吐了吐舌。“不就是滅了雪國,將雪國公主殺了麼?這又算得了什麼?嘁,又不是她親自動的手。”
楚詩琪笑道:“算不得什麼?你倒是好大的口氣,有本事你也滅了一個國家看看?雖不是她親自動手,但你也要明白,若不是因為皇上寵愛,又怎麼會有求必應?雪國公主死時的慘狀你沒有聽說過嗎?”
石綺蘭眼裡閃過一絲不甘之色,挽著楚詩琪的手,拉著她朝前走去,心裡卻是有了算計。“既然在宮裡遇上了皇后娘娘,我們也該去給她請安。”
“唉,你要幹什麼?到時出了事,可別怨我沒有勸你。”
石綺蘭面露鄙夷之色:“怕什麼,你爹是靖遠侯,而我爹是大將軍,就算出了什麼事,皇上也不能將我們怎麼樣,何況是她?再說,我就不信了,如果明擺著是我們有理,皇上還會護著她。”
“臣女石綺蘭、楚詩琪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走到亭子的石階之下,她們盈盈下拜。
然而,半晌,前面的兩人卻沒有動靜,蘇羨染依舊背對著她們,看著亭外的一湖春水。
雁兒站在她的身後,亦看著前方,對身後發生的事就像沒有聽到一般。
湖裡碧光粼粼,將日光的投影碾碎,岸邊的垂柳已經抽出了嫩芽新枝,空氣中除了溼潤的水汽,還有一種新鮮的感覺。
湖邊倒影著的兩道人影在朦朧之中更顯美感,不過,卻是一直保持著遠眺的姿勢。
後面的兩人對視一眼,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不過沒有她的吩咐,卻也不敢起身。
“皇……”
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聽得蘇羨染道:“讓我靜一會兒。”
聲音清淡平靜,也沒有任何的氣勢與威壓,讓兩人更加奇怪。
皇后,在眾人面前不是應該自稱“本宮”的嗎?
楚詩琪和石綺蘭只好保持著跪拜之姿,也不能說話提醒她,不過,半盞茶之後,那人還沒有“靜下來”,她們心裡便有了怨氣。
雙膝被冰冷的石板硌得生痛,麻木的感覺上湧,兩人都是身嬌肉貴,哪能經得起如此長時間的跪拜,儘管現在才是初春,精緻的妝容已經被汗水浸溼,略顯狼狽的小臉上隱隱有著一團凝重之色。
“雁兒,你說我硬逼著他當皇帝,是不是做錯了?”良久之後,才聽得蘇羨染低嘆一聲。
難道剛才她是為這事煩心?那她聽到她們的對話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對她們視而不見,是故意的了?
石綺蘭抬頭看著她的背影,卻覺得亭亭玉立,身子綽約,弱不禁風,單薄的身子立在湖邊,吹著風,反而有些難以言明的失落感。
看著她落寞的樣子,瞬間打消了蘇羨染是故意整她們的念頭,難道她真的是被此事所擾,沒有留意到身後有人?
雁兒上前,將她身上的披風朝上拉,道:“娘娘何必為這些事情煩心,只要和皇上相守一生,不也是很好的嗎?”
蘇羨染搖頭:“他答應過我的,此生只娶我一個,可是,自古的君王哪一個不是三宮六院,他能夠做到先前的承諾嗎?”
石綺蘭震驚,軒轅寒鈺居然還對她許過這樣的承諾?
“娘娘也別多想了,皇上說過的話,自然會記得,也會做到。至於別的,不過是那些女子不自量力,一廂情願罷了。”
話中似乎另有一番深意,聽得身後的人很不舒服。
“罷了,好在他也沒有提過這件事,就當沒有這回事,我們回吧。”
然而,轉身之後,卻見前面跪著兩女,不禁吃驚:“你們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