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到了地上。
“說吧。”
柳成展的語氣,有氣無力的:
“實話實說。我是爹,總不會害你的。”
柳菲莫終是將她如何買通楊氏底下的小尼,得了怎麼去何惠柔肚子裡的孩子的法子,又是怎麼被尤婷嬌發現。
然後尤婷美跑來告訴她。
她聯合著尤婷美,將尤婷嬌推下水的事說了。
“這事不是我一個人乾的。”
柳菲莫冷然說道。
既然要交待,就要交待清了。
她跑不了。
尤婷美也不用想跑。
柳成展不解地問:
“那是她姐姐,一母同胞的姐姐,她害了幹什麼?”
柳菲莫冷笑,說道:
“還能幹什麼?還不是王妃做的好事?她要從尤家姐妹中,選一個給安慶王爺做妾。尤婷嬌是姐姐,又會說話。那陣子引得安慶王與她說了許多話,便就覺得自己無望了。自然就想弄死她。”
柳成展嘆氣歸嘆氣。
卻又燃起了希望來。
畢竟這事,一個人做和兩個人做就是不同。
有個人出來分責,總比柳菲莫一個人扛要好。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尤家女。
柳成展覺得,他女兒終是又有活路了。
不過,私心上,柳成展不想再讓柳菲莫呆在奉親王府了。
誰可知道,她再會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柳成展實在是不想再丟人現眼了。
“你為什麼就非要弄掉世子夫人的孩子?”
柳成展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這嫡出庶出,差著八千里。
就是何惠柔生不出兒子來,要紹封,那是要皇上開御筆的。
再說,等到她那兒子長大,還不定什麼樣呢。
更何況,何惠柔還可以過繼宗室子。
柳菲莫卻非常自信地說道:
“到時候,我自然會想出辦法來的。這第一步,還是先不讓她生出來,才好想接下來的。”
柳成展一陣無語。
會想出辦法?
她也真敢說。
柳成展冷冷說道:
“現在這事鬧出來,我看你是沒有辦法可想了。黎陽也不會再碰你了。你打算以後怎麼辦?你知不知道,剛你說的那些事,要是捅到皇上哪兒去,會怎麼樣?”
柳菲莫沒有出言,她雖不知道會怎麼樣。
但也知道,準沒有好下場就對了。
柳成展冷笑,說道:
“一杯鴆酒,就是你的下場。不信,咱們就試試。”
對於當看的事,柳成展雖然不知底細。
但大概也還是能猜出多少來的。
皇上當年將楊家上下幾十口全數給斬了,為了什麼?
現在柳菲莫再去折騰。
準死無疑。
“你要不要離開奉親王府?”
柳成展到底還是想女兒活著,問道。
一說到這兒,柳菲莫眼神便就有些空洞了,微嘆著說道:
“我還能去哪兒呢?大概奉親王府能答應的,也就是青燈古佛了。莊上,都已經沒我的容身之地了。”
柳成展也嘆道:
“誰讓你鬧到這種地步?”
可是柳菲莫怕死惜命,終是跪爬到柳成展的腳邊,拉著柳成展地大腿道:
“女兒不想死,去庵堂女兒也樂意。”
柳成展卻沒有幾分的把握,只是幽幽說道:
“我盡力吧。”
柳菲莫這回是真的哭了,為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