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側的豔無疏。
一張本是豔麗無雙的臉,突然蒼白,額間微微有汗冒出,嘴角更露出一滴鮮紅的血漬,“豔姐姐,你怎麼了?是肚子疼嗎?”
“怎會這樣想?”豔無疏尷尬地擦拭淨血漬,好笑道。
“我要是亂吃了東西,就會肚子疼,渾身起雞皮疙瘩,而且臉色蒼白、出汗不止。可是……我不會流血。”涼九歡用另一隻自由的手抹去豔無疏嘴角的血。
“額,姐姐摸得是心臟,應是心疼。”
“啊?”小臉通紅,涼九歡暗道自己又粗心大意亂猜了。
“呵呵,好姑娘,所以姐姐身體好著呢,只是不小心咬住了舌頭而已。”
半信半疑間,又乍聞一聲轟炸巨響徹整個魔界,涼九歡轉頭正看見那本來毫無光澤的獄火妖戒竟然變得火紅異常,另天空幾近變色,就好像一個沉睡的魔,突然睜開來一雙睥睨天下的魔眼。
在漫長的死寂中,妖魔萬兵好像都在等待什麼,一刻鐘的時間,獄火妖戒突然變成拇指大的戒指,從天而降,精準地落入金面魔皇的左手無名指之上。
全場在皎月的帶領下,皆再次叩拜:
“恭喜父皇恢復幻滅魔功,重掌獄火妖戒,統掌妖魔兩界!”
“恭賀魔皇恢復幻滅魔功!重掌獄火妖戒!統掌妖魔兩界!”
翻飛的金袍獵獵作響,一切恢復萬籟俱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魔皇賜賞他們幾句尊言。
那種刻骨的悽絕之感再次蔓延心頭,幸好身旁的豔無疏及時扶起了她,不知又該有多莫名疼。
“小歡歡看的還是這麼入神啊?我皇真是一個聰明得過分,武功高得過分,冰豔得更過分的天下第一,讓偶真真有點崇拜得過分!你說,是不是小歡歡?”
“豔叔叔,你那不是有點好不好?明明是非君不喜的那種視死如歸的崇拜。”皎月轉頭看見他們二人相扶的糾纏之狀,厭惡地瞪了一眼涼九歡,輕嗤道。
“額?有嗎?難道我竟然在這漫長的歲月裡,已經不知不覺如此崇拜他了嗎?”被鄙夷之人露出無辜的表情,本是自問自答,誰知皎月哪肯放過他,不屑道:“其實,崇拜父皇談不上,豔叔叔你只是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什麼?
“哎,歲月真是不饒人啊,曾經那個在搖籃裡只會咿呀咿呀的皇子,如今竟然把我這師父超越的如此過分,這叫我怎麼甘心啊?哎,哎,哎……不甘心,不甘心,的確不甘心啊,小歡歡,你說,到底是他好看,還是我好看?”
雖說嘴上一連串任性的追問,滿是無奈的不甘,卻透著吾家有童初長成的驕傲與自豪,還帶點絲絲的沾沾自喜……
豔姐姐,你剛才的那聲師父二字,難道是說你是魔皇的師父?
親眼見到傳聞中的魔皇,就在自己面前跳舞,已經夠她涼九歡的大腦完全失去了反應的思考能力,如同木頭一般站在那裡不動,僵硬著五官,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又乍聞一聲這個猝不及防的驚訝,
“啊?嗯……豔姐姐,你就是魔皇的師父?”
“咳咳……噓——小聲點,被那他聽見,我就死定了……”豔無疏連忙捂住她的嘴巴,看了看太上的紅衣魔皇,對她懇求似的擠眉弄眼。
啊?臉悶如霞,她本就大氣不敢出,此時問出的話當然聲若蚊蟻,再加上一個陰晴不定的魔界公主就在她尺寸之地,她還敢大聲?
心想,倒是你剛才那旁若無人、聲若洪鐘的無限感慨,指不定早被所有人都聽了去。現在才知道怕怕,是不是有些晚了?
“呵呵,好姑娘,你倒是說說,我和他誰更美?”眼波撲閃針對這個話題,他似不依不饒地要打到砂鍋問到底,額間的藍蝶幽豔得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