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並未多穿她做的那件衣裳:自穿出去就沒穿回來了。心中又是氣憤:如今倒是連她做的衣裳都嫌棄了!又是鬆快:看這個吹毛求疵的世子爺會怎麼和如意鬧開這事兒。
……
“太太,二太太也不知道吃了什麼炮仗,只一味為難咱們。”四喜家的聽了針線房婆子、廚房婆子、灑掃上婆子和採買管事……的哭訴。都說二太太如今是山中無霸王,猴子稱大王一般。嬉笑怒罵沒個定數,但凡有一些應慢了,就要來羅氏跟前抱怨,說下人慢待她。
“我也看不懂了。”羅氏也琢磨開了,苗氏這般,看著像是想佔府裡便宜:當初梁氏不就是這樣,吃拿卡要的……若是想佔便宜,應該把她巴結住才是。怎麼又和彭氏一唱一和的,只為激怒了她一樣?
“您說,二太太是不是知道奶奶當初的打算了?”四喜家的輕聲說。
“你是說?”羅氏驚疑不定,她雖然不知道半夏投毒的事兒,可確確實實對苗氏的院子有所安排,譬如年氏怎麼來的,大香怎麼抬姨娘的。
“或許,白綿的胡話,二太太也知道了呢?”四喜家的說完,羅氏就瞪大了眼:“給她投毒?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
“許是三嫂?”四喜家的提起三福家的來。
羅氏搖搖頭:“她是最忠心不過的。沒我的話是不會無中生有去多惹是非的。”
“把半夏叫來問問?”四喜家的建議。
羅氏撫著額頭:“你想,半夏有什麼理由給二太太投毒?二太太死了她能有什麼好處?白綿的胡話罷了!”
四喜家的見羅氏這般也就不再多嘴了,主僕兩個想了半日都想不出苗氏的用意來。
“要不把二老爺一家分出去算了。”四喜家的摸摸袖子裡。尤來家的塞的碎銀子,決定再努力一把。
羅氏一愣,她還真沒有把鄭善佐一家子分出去的念頭,先不說名聲不名聲的,鄭善佐打理鋪子、莊子從來沒私心,又打理的好,她捨不得放了這樣的“人才”出去。
“分出去?你讓別人戳侯爺和我的脊樑骨呢,老太太才去了多久,就把庶出兄弟分出去了。”這也確實是一個原因。
四喜家的沒料到羅氏這樣大的反應。只得訕訕扇了自個兒老臉兩巴掌:“小的胡言論語呢。”
羅氏自蒲團上起身:“管她做什麼,由著她去。她鬧的越厲害,二弟的心就和咱們越緊。”鄭家的兄弟都是一色兒的耳根子軟。心腸好的。
四喜家的眼睛一亮,怎麼把一向老好人的鄭善佐給忘記了,把苗氏的所作所為告訴他,他自然能約束了苗氏。
“這讓誰來告訴二老爺?”四喜家的沒有三福家的想得周全,原些凡是隻要羅氏露出一點兩點想法來,三福家的自然就能辦得妥妥貼貼的。
四喜家的卻要羅氏說得透徹了,才知道該怎麼去辦。羅氏倒是懷念起三福家的來了。
“今兒該是你三嫂的頭七了吧?”羅氏算了算日子。
“都過三天了。”四喜家的忙道。
都十天了?羅氏低下頭:“二七的時候,你多燒些紙錢給她,跟她說一遭,我對不住她。隆兒如今怎麼了?”
四喜家的忙應了,這才說起焦隆兒來:“本是要斬監侯的……侯爺去求了請,那邊的世子爺也高抬貴手,讓焦管事陪了修繕屋子的銀錢,判了隆兒一個流刑。”
“流刑?在什麼位置?”這流刑的講究可大著呢。
“據說是向西一千里。”四喜家的擦擦眼角。
“向西一千里?”羅氏揣摩了一下地理位置。都快到西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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