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駒看著窗外如意離去的地方。默然無語。
經過三天的沉澱,如意反鬆散了心情,看開了,既然回不了京城,也沒別的地方可去,索性就當給自己放假了,她開始漸漸出門走動,李煒給的銀子。她去錢莊換了些散碎銅錢,其他的都存了起來。然後揣著銅錢上街去了。
等了這麼些天,李煒送出去的信,都沒有迴音,他再也沉不住氣:“朕親自去!去把寧順帶著吧。”
想來,鄭元駒不在這裡,否則早接瞭如意了,李煒鬆了一口氣,萬暉不解:“皇上,天下婦人何其多……”委婉的勸著他放棄瞭如意。李煒搖頭:“朕如今,倒不是那兒女情長的,而是。寧順……有用處。”這半年裡渾渾噩噩的,似乎做了許多事,又似乎一件都沒做,對如意。他是著了魔一樣的撓心抓肝的想得到,相處了這麼久,如意如同一塊冰冷的石頭,把他滿腔的熱血都冰冷了,如今他一無所有了,對如意的執迷也能暫且放下了。
一個人逛街的壞處。就是選著好的,幫著提意見的人都沒有。如意放下小泥人,轉身就被攔住了去路。見是李煒的手下,她也不懼:“跟著走,是吧?”
兩人點點頭,如意也乾脆,一人前頭領路,一人押後,如意在中間,閒散自在。
她跟著李煒上了車,相對無言。李煒看她褪去的蠟黃色臉皮,心中自嘲,離了他,連病都好了。
“不怕我殺了你麼?”李煒見她淡然模樣,問她。
“怕,有用麼?”如意反問,她如今也算看透生死的了,只是臨死,能見著鄭元駒一面也是好的。她這點遺憾比起李煒失了帝位來說,不值一提。
“呵呵,寧順,朕,怎麼就沒早些遇到你?”遇到了她,他或許就不會如今這樣狼狽。
“緣分未到。”如意四個字就回答了他,第一次正眼打量他,鬍子拉碴的,眼窩深陷,頭髮胡亂的綁著,看著頗為落魄,哪裡有半分帝王的影子!
“就算早見到了。”如意道:“也未必能有什麼結果,皇上,咱們沒緣分。”如意第一次如此直接的拒絕他,他也不生氣:“是啊,沒緣分。”兩人若無其事的說著這些毫無意義的話,車子卻挺住了,如意這才掀開簾子瞧著,空無一人。
“咱們被攔住了。”萬暉聲音緊繃繃的。
“往回走。”李煒黑著臉,萬暉聲音再度傳來:“後面也被攔住了。”
李煒這才下車,還不忘拉著如意,如意拉得一個趔趄,連滾帶爬的就下了車,虧得李煒扶住了。
“你來了?”李煒轉身,看著車後,赫然一字列開的軍隊,領頭的,不是鄭元駒是誰!如意目瞪口呆的看著鄭元駒,依舊意氣風發的模樣,騎在青鬃馬上,眼睛只掃了她一眼就別開了,如意的淚水模糊了眼,她掙扎著要往他跑去,這時候憑空一隻箭往她發來,李煒眼疾手快,把她往後一拉,險險躲過了,如意愣在當場,不知所措,李煒在她耳邊:“你瞧,先殺你呢。”如意不敢置信,這就是她心心念唸的那個人?李煒拖著她就往城樓上去,如意跌跌撞撞的心如亂麻,他的護衛護著他上了城樓。
“奉皇上之命,帶走廢帝李煒。”剛才那支箭,鄭元駒也是絲毫不知,往後一掃,士兵都拿著弓,低著頭,他惱怒著,轉身大聲這樣說。
城樓之上的李煒,哈哈哈大笑起來:“廢帝!你這謀朝纂位的亂臣賊子,朕,才是天命所歸!”
鄭元駒拿出一封信:“天命所歸?你以為僅憑這一張紙就能借得百萬雄師替你奔走?”李煒臉色一變,再想不到發出的信居然到了鄭元駒手裡。
“哈哈哈……”李煒笑出聲來,指著天:“父皇,你瞧瞧,這就是你的託孤之臣!這就是你的好兒子!怎麼,今天要在這兒殺了朕不成?”
“不敢,奉皇上命,帶你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