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道,“大馬,把木頭腦袋碎片撿了,搬上木頭人,找老太婆去。”
“憑什麼我搬?”大馬居然不聽,“你沒聽見我說嗎?是弩機!兔子肯定對弩機動了手腳!咱的黃肩弩雖然也是戲弩,與真弩相比不過換了材質,但比黃肩弩強的發射力……”
大馬蹦起來,“神臂!二馬,那兔子會造神臂弩!所以才選足踏,故意迷惑我!”
叫二馬的青年神情譏笑,“你以為神臂是娃娃玩的彈弓,隨隨便便掛嘴上。且一看就知道,不是弩厲害,而是箭上的飛火厲害!這等炸力,已經遠遠超過了火銃唬人,我一定要讓老太婆看看!”
二馬是哥哥,大馬是弟弟。
大馬呸二馬,“不對!因為弩厲害,箭才能打進腦袋。不然你拿個大爆竹別放手,看你的手會不會皮開肉綻!”說著,把桌上盒子罐子都合上,把桌布四角紮起來,攏成一個巨大包袱,一邊拖走一邊嘟囔,“只要看看少了哪幾件,我就知道那隻兔子搞了什麼鬼……”
二馬呸大馬,“神臂弩再神,咱還是讓大今打得屁滾尿流,頂個屁用!你和死老頭一個樣,守著祖宗的東西沾沾自喜,不知天外有天……”
差不動弟弟,他自己動手,提起衣角做了個兜,將滿地榆木碎塊撿起來,突然想到弟弟拖走的包袱裡也有制火藥的成份,他事前稱過份量,沒準能查出大名堂。
“大馬,你給我站住,把裝硝和硫磺的那幾只盒子拿出來。”二馬光腳,提著衣包追去。
大馬笑嘻嘻,“不給,不給,就不給!我才不管你那些破玩意兒,沒上盒蓋,早混到一起去了!”
歐四喊,“二位止步。”
兩兄弟只管走。
歐四眼睜睜看兩人不見了,也無能為力,只是叫來手下,吩咐他們去必勝賭坊傳話。
等在必勝賭坊的鄒易,本來抱定接收賭坊的必勝心,哪知聽手下說了一通,神情變了又變,竟一句話也不說,拱手就走。
李羊不是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哪能這麼放走,幾個箭步上前一擋,抱拳道,“鄒堂主是不是忘了什麼?”
鄒易確實有些不甘願,所以想含混過去,等自己問明白再說,但見李羊不依不饒,實在不好糊弄,只好也抱了拳,“我家四爺給李爺道賀,祝必勝賭坊財源廣進。不過,你這賭坊雖由兔幫罩著,可四爺到底是這行的行首,要是李爺做了不守行規的事,讓其他同行不滿,那還得聽四爺的規矩。”
鄒易這番話,最要緊是第一句——歐四爺祝必勝賭坊財源廣進。
也就是說,必勝賭坊可以開張了。
李羊沒有顯得志得意滿,誠心一個抱躬,“多謝鄒堂主!請鄒堂主代為轉告,李羊謝四爺高抬貴手,今後只要有用得著李羊的地方,隨傳隨到。”
鄒易見李羊識時務,心裡那點憋氣就沒了,笑道,“今後都是吃一鍋飯的好兄弟,李爺別客氣,改日再會!”
鄒易帶人走了,李羊那股氣勢也散了,一屁股坐板凳上,鬆口氣擦把汗,又好奇,“也不知道六姑娘和歐四爺賭什麼,居然能贏。”
柒小柒撇撇嘴,“那個歐四肯定是被牽著鼻子走,賭了小山穩贏的局。”
“別冤枉我。”屋頂上飛下桑節南,一身清爽女兒裝,粉白兔子面,“牽歐四鼻子的,另有其人。”
她都是被牽的一個。
不過,不能告訴柒小柒,柒小柒一定又要起鬨笑話她了。
李羊看到節南,先是一怔,只覺這兔子臉怎麼不同了,又趕忙起身掬大禮,“見過六姑娘!”
節南打量大堂,點頭道,“挺氣派,要發財的。從歐府出來本要直接回家,又想你頭一日開張,過來給你添一份吉利。”說著就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紅封,“小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