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上,聽著挺像那麼回事,卻有本質之別,而她桑節南不會找藉口。
節南勾起一抹冷笑,“如同我要犧牲你,絲毫不會考慮你的想法,只知你是我們五人當中最卑鄙,死了也不會讓我有罪惡感的那一個。”話鋒陡利,“畢大師,叛徒已經認罪,你還不動手?”
良久沉默的畢魯班手中多了一把小鋸,開始磨割腰帶,痛聲道,“孟元你太讓我失望!”
想不到孟元忽然手腳利索,抓著畢魯班的腳,一下子就攀上他肩頭,像血蛭吸附人身,“你們也太讓我失望!”一手搶過小鋸,架在畢魯班脖子上,“交出來!不然你老命就交待在這兒了!”
節南愕然,一時不明所以。
畢魯班搖頭嘆息。
阿升大笑,“原來你……原來你不止想吃飽穿暖,還想加官晉爵,求取榮華富貴!我承認,我們都小看了你!可惜你太蠢,我們怎麼可能把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身上!”
節南就想,他們在說追日弓?
她不由眉頭一皺,卻與畢魯班的視線對了正好,且讀懂他頷首之意。
孟元正看阿升,沒注意兩人無聲的目光交匯,手上使勁,在畢魯班脖子上劃出一到口子,“既然不在你們身上,這老頭也沒用”
阿升神情一變,“等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296引 山花江火
孟元才想笑。
“阿升,無論如何,活下去。”畢魯班卻道。
孟元忽覺自己勐地一墜。
他驚望上方那張兔面。
一支箭帶著火光劃過,瞬間照亮荼血笑大的三瓣唇,而黑洞洞的眼後無底深。
他一張雙臂,伸手卻只捉到幾縷笑裡的森意,仰面朝天,彷彿跌進兔子無底的眼窩,聽不到阿升悲憤唿喊,但見同樣下墜的畢魯班一臉憐憫。他才明白,是畢魯班和兔子通了氣,不惜同歸於盡。
為什麼?
他不懂為什麼這老頭能為南頌犧牲至此?明明是根本等不到救援,無足輕重的戰俘,明明可以得到榮華富貴,成為大今重視的名匠,為什麼心心念念要逃出來?為什麼如此不識時務?
南頌有什麼好?浮華之下陳腐,昇平之下暗瘡,退守半壁江山,大今不打過去,他們就喜出望外,不管這個不戰之約需要付出多少真金白銀,還以為真能永保太平,卻不知到嘴邊的肉,大今怎能不吞?
死一個畢魯班,大今不會輸!
死一個孟元呢?
節南瞧著畢魯班直直跌出自己的視線,咬牙轉開頭,聲音十分冷靜,“彩燕,看到石頭下面那些藤沒有?我只要抓住阿升的腳,就可以夠得到它們。我下去後,阿升攀住岩石,你沿著他下來,咱們三個這樣往下搭梯走,耐心些,便能成功到崖底。”
她一直在找下崖的法子,四個人還勉強些,三個人的機會就大得多。也虧得敵人用的是火箭頭,幫她照到些長得斷斷續續的藤蔓,只要她記牢方位不出錯的話,下去二三十丈還有把握。
阿升卻瘋了一樣亂喊,“是你!是你這隻害人兔害死我義父!還想我給你搭人梯,做你的春秋大夢……”
彩燕騰開一隻手,出乎意料扇阿升一個大耳刮,怒容滿面,“真是看不下去!姓畢的!你沒看到升叔捨命救你無所謂,但也別亂栽贓!一進奴營,你就與升叔調換身份,別人看不出來,我卻一清二楚。換句話說,你要是沒調換,死的就會是你。”
阿升是畢魯班。畢魯班是升叔。節南雖然驚訝,但仔細想想,這個阿升處處代“畢魯班”出頭,本來覺得有些古怪,換回身份就一目瞭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