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等又喊饒命,那侯爺頓了頓,“既然你敢臉上貼金,想來也有那麼兩分小聰明,古人有七步成詩之說,本侯便算你十步,若做好了,便饒了你們這一遭,不然,一併送了衙門重重懲罰。你可願意?”
芸娘低了低頭,自從上次尚書府惜春宴惹禍後,她是再也不願意人前半分張揚,可這般情形,容不得她退縮,“請侯爺贈題。”
周成安摸著下巴,身旁的玉人兒笑著遞了一支白梅花枝過來,“侯爺,你看以此花為題可好?”
周成安接過,撫摸著上頭未開的花骨朵,“可聽見了,起來開始吧!”
“民女不敢,但求侯爺能以‘其那知音不相見,剡溪乘興為誰來?聞君婉轉哀憐意,莫使白梅空折枝’饒民女和我弟弟及各位哥兒一命。”
“好!”周成安一拍扶手,霍然站起叫好,隨即又意識到自己“折”了腿,不能這樣利索,又略尷尬的坐下,“起來吧。你這詩做得既有意境又和眼前事,倒真是個聰慧的!只是‘哀憐’倒未免顯得本侯仗勢欺人,不如‘可憐’更為妙趣些。”
“是。民女無知,王爺高明。”芸娘又磕了個頭,感覺後背已經冒汗了。
周成安微微揚了揚下巴,那玉人般的美人盈盈的上前扶起芸娘,“這位小娘子,我家侯爺都說好了,你還跪著作甚,趕緊起來,大家也起來吧。”眾人這才戰戰兢兢的起來,周成安哈哈哈大笑,“古人‘興盡而返’,我倒學古人一番。回府。”他又回頭問芸娘,“你這小娘子叫甚名字?”
“民女芸娘。”
“好。”
周成安半途就轉了道去了皇宮,見了皇帝,跪拜一番便笑道,“我一回來,便聽說皇上讚了一個小娘子‘才如李易安’,可巧不巧,我今天見著這‘李易安’,真個‘易安’!”便把自己半途無意中聽聞幾個小兒提起他聽說過的‘秋家李易安’,恰好那幾個小兒嬉鬧衝了他的馬,他便作勢假裝馬驚跌落受傷,唬秋家那小娘子七步成詩——結果人半步沒走,張口就來了,說到這個,周成安是讚不絕口——的事一一道來,聽得皇帝又好笑又惱氣,皇帝與他關係好,便笑斥他,“明天若有言官彈劾你鬧市縱馬、仗勢欺人,看朕怎生懲罰你。”
勇毅侯告饒,“這不是臣一時好玩麼?這不,怕彈劾,急急跑來跟皇上你提前報告了,皇上就看臣給皇上帶來一首好詩的份上饒了臣吧。”
皇帝哼了一聲,又笑道,“‘其那知音不相見,剡溪乘興為誰來’,倒是幽婉清雅,別有滋味。”
“是吧。所以皇上賞臣什麼呢?”
皇帝笑罵,“你討打吧,與你何干,又不是你作的,要賞,也是你。。。。。。賞那小娘子!”
“既然皇上有令,臣怎敢不遵從?臣回府後,馬上備厚禮送與小娘子去。”
皇帝笑哼了一句,嘆息,“可惜公主太過年幼,要不然給小公主當個玩伴倒是不錯。”
周成安垂涎著臉,“皇上,公主年幼,臣的女兒倒是年紀恰好相當呢。”
皇帝哈哈大笑,對旁邊宮人說,“王全安,你聽聽,你聽聽,不知情的人聽了這話,指不得以為勇毅侯什麼時候生了個世子、在給小世子討王妃呢!”
宮人打趣,“王爺是該再娶個夫人,生個小侯爺了。“
周成安趕緊行禮,“臣告退。“
“你瞧,一說要娶夫人,就這德行——等著太后訓你吧。”
皇帝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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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圍觀的人甚多,傍晚侯爺府又送來了壓驚、賞賜的重禮,若是芸娘以前只是隱隱約約的聲名在外,這下,真是名動京師了。
林佑安在給他姐姐寫的信裡說:昔日洛陽紙貴,今一詩萬金,‘狀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