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撩人。
“皇上真可愛。”盛夏烏黑的眼眸像極了一泓清泉,透著晶瑩剔透的流光,似一灣極快的旋流,吸走了蕭啟瑞所有的注意力。
“夏兒怎能這樣形容朕,該罰!”蕭啟瑞瞧著她明媚的模樣從昨天就壓抑下的衝動如山洪爆發,他一手抱起她,躍上屋頂,想以最快地速度把她放到床上,好好地寵愛她。
月下,佳人如膠似漆,暗處卻有一抹黑影看著這一雙碧影落在琉璃宮的院子裡,那原本閃爍的眸剎那就黯淡了下來。
窗前剪影,他擁著她,吻著她,解開了了她的衣襖。
那黑影腰間的劍已握在了手中,力氣大得似要將寶劍捏碎,看著屋內熄滅了燭火,終是長嘆一聲,只瞧見枯枝一晃,他便沒了蹤影。
一晃半月,深冬蟄伏,除夕將至。蕭啟瑞夜夜宿在琉璃宮,後宮妃子怨聲載道,那日陳美人當眾說了些諷刺的話,被盛夏掌了嘴,又有幾名宮女被丟進芳菲閣,才漸漸無人再敢當眾議論。
而冬兒也在宮女之趾高氣揚起來,一有時間便偷偷宣揚皇上和皇后之間的秘事,好似她是皇后身邊的紅人。她慶幸自己當初留在皇后娘娘身邊,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只要能在宮裡混得好,她才不在乎是雞是犬。
“主子,休息一下吧。”
盛夏打了個哈欠,菲兒為換上一杯新茶,她走到院子裡活動活動了筋骨,偌大的院子,冰薄點點,冬天久經凍結的殘留的雪花凝在琉璃宮的大埕上,冰晶剔透顯得有種隔離塵世的感覺。
這幾日她都依著《百草雜記》裡的記載,為晏文欽的母親研究新的藥方。晏老夫人被安頓在承歡的隔壁,因為大家都聽說琉璃宮東廂房住的是皇后娘娘的病人所以都對那裡避而遠之,生怕沾染上什麼不吉利。
這恰恰合了盛夏的意,承歡與晏老夫人的病本來就需要靜養。
無奈於蕭啟瑞夜夜折騰她,晚上她根本沒時間看書,只好趁著白天他不在時抓緊研究和製藥。
這時,冬兒卻匆匆闖入屋內。
“娘娘,不好了,成王回來了!”她此言實則犯了宮中大忌,被菲兒狠狠瞪了一眼,盛夏倒也不願多與她計較,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菲兒握緊了粉拳,想起那日在梅園成王要將主子殺之而後快,不由得緊張起來,成王是皇上的弟弟,皇上自然不會拿他怎麼樣,但主子卻將時刻處在危險之中。
“菲兒,隨我出去走走。”
盛夏長吁了口氣,怕是日子又要不安穩了。
菲兒的意思本是不願讓主子隨意出琉璃宮,但又考慮到這幾日主子一直閉門製藥,也該出去走走了,便喚來流雲,讓他一起跟著。
宮裡的朱欄剛剛被清理過卻又覆上了新的白雪,盛夏在雪地裡淺淺地走著,不知不覺又來到承天門。
登上承天門,遠遠地望得見燕京的一角,想起那日出宮盛夏心中期許不已,宮裡的生活太煩悶,何似宮外的自由,擇了蕭啟瑞,卻只能舍了這份奢望。
菲兒與流雲見娘娘沉默不語,均不敢打擾,只是跟在她身後,望著她風華無雙的背影,試著理解她的落寞。
“走吧,去御書房。”良久,盛夏在動了動身子,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何以解憂,唯有蕭皇。
轉過轉角,盛夏卻停滯了腳步,流雲向前望去,看見皇上背對著他們,而潼貴妃牽著樂兒款款走來,樂兒見到蕭啟瑞奔跑著撲進他懷裡,甜甜地喚了一聲:“父皇。”蕭啟瑞將她把抱進屋裡,盛夏木然地隱在轉角,她似乎看見抱著樂兒的他瞬間化為一池春水,絲絲縷縷,層層疊疊,悄然綻開,伸向不可知的遙遠。
蕭啟瑞發現了轉角處的裙邊,不動聲色,進了屋裡,潼貴妃亦神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