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峭壁懸崖四個字,樂湮便驚駭地抖了一抖,這是什麼情況?
天哪嚕,她有恐高症的!!!
一張俏臉漲得嫣紅隱粉,萬分玉雪可愛,只是那雙明眸被黑布遮掩,失了原本的桃花芳華,灼然嬌美便損了七八分,白公子盯著樂湮看了良久亦沒覺得她有何不同之處,倒是性格真個可愛,不怪那個恐怖的奇葩男人如此另眼相待。
他像是中了什麼魔咒一般,竟想著要將那張粉嫩的臉蛋兒捏一捏,更想著要用惡魔一般的姿態來欺負她,只是這般想著,他便覺得自己這麼多年所受的那些暗衛殺手的帝王訓令都見了鬼了,家族的遵遵囑咐、殷殷教導也都餵了狗了,他竟然有這種出格的想法!
可是,身心竟然有點不由自主一般,他喉尖一動,嗓子有些鼓譟咽乾,長劍出鞘,將那黑帛一挑,樂湮頓時重現光明瞭!
一僕從愣愣不解:“白公子,你這……”
樂湮將腦袋甩了甩,這才睜開了眼睛,入目一片蕭森秋景,他所言不假,這裡山風迎面吹過,空谷迴音,蕩著鳶飛戾天之音,身後果然是懸崖峭壁。她待將這些弄明白了之後,才將綁她的人看了個分明。原來,這幾個人並非凶神惡煞,雖然他們都蒙著面,但單從眼睛來看,除卻森冷寒意,還是十分堅毅孤傲的。
尤其,最前面的那個人,白衣勁裝,面遮白紗,整個人如芝蘭玉樹般,雖然氣質清冷,但更加風神秀逸。看著,更像是個世家貴公子。
“你……你……”樂湮說不出話來了。
……很顯然,某個花痴,老毛病又犯了。
白公子沒有解釋自己為何如此衝動,竟然叫一個丫頭將他們看了個分明,且還偏偏一點滅口的心思都沒有,他現在皺著眉頭,有些苦惱自己的肆意妄為。但這種感覺,就像是出了閘的洪水,脫了籠的野獸,攪得心裡很不安寧。
樂湮那雙明媚如桃花般的眼睛,澄澈安然,絲毫不染塵垢,遠離人間血汙,多麼美麗而乾淨啊……
白秀雋一輩子也沒見過這般乾淨澄澈如一溪水般的眼睛。他自幼生長在暗處,吃的是肉,喝的是血,摸的的劍,睡的是索,他本來見過的女人便不多,熙熙攘攘的天下之人,何處值得留戀?女人的溫柔鄉更加是英雄的墳冢,譬如,他的母親便死在父親手底下。
他看著這麼一雙眼睛,有些迷醉得竟然忘懷了凡景,不願驚醒這片刻瞬息的寧靜安謐。
“我?”不可置信,幾個僕從都不可思議地看見他們家素來不苟言笑的上司竟然挑了眉宇,眼底竟然帶著幾分明亮如許的日光,傾城得耀眼,白秀雋溫柔一嘆,“丫頭,我已經讓人給那個男人留了信了,相信,他很快就會來的。”
哦,這樣啊,果然還是你上道!樂湮嘻嘻一笑,將白秀雋打量了幾番,賊賊的目光卻如清溪淺水。沒有姬君漓,她害怕啊,現在好了,只要那個人在,她自然萬事無憂了。
樂湮萬分愉悅地點了點頭。
這丫頭……原來竟是一點不把生死大事放在眼底是吧?真是可憐呢……白秀雋嘴角都彎了。
山風吹得峭壁上的殘枝枯葉沙沙作響,空寂得如幾道似短實長的嗚咽。
漫天夕陽金光裡,有人踩著枯枝敗葉徐徐而來,逆著光擲下一方斜斜的挺拔身影,僅只是打了個遠遠的照面,樂湮卻還是心頭暗喜,他來了,他終於來了!
無法言說的歡喜,自樂湮的心頭騰騰地燃燒了起來,彷彿滿山鋪疊迤邐的血紅杜鵑,如此熾烈,如此灼熱……甚至的,心頭還有一種癢癢的痛。
這不過,這種痛樂湮現在還不是太能夠理解。
白秀雋軒眉緊擰,眸光沉沉地打量著來人,竟然有……如此威壓,此人到底是誰?此刻,不說他,他的那群僕從,曾同等待遇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