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是夏季,寤生撩開床帳望向明亮煦暖的窗外,掩嘴打了個呵欠,抱著薄被坐起。
“主子,你醒了。”小竹為她拿了衣裳,然後將床帳掛起來。
寤生揉揉眼,一邊穿衣一邊問道:“四爺什麼時候起床的?”他今天倒是走得早。
“爺今兒不到卯時就起了,”小竹等她下床,為她整了整衣裳,“主子,爺說今兒有事不回園子了,讓主子晚上早點歇著,不要等他。”
寤生怔忡了一下:那就是回府裡去了?她點點頭:“知道了。”
剛洗漱完,婉媞就被奶嬤牽著邁著小腿蹣跚地跑過來,嘴裡喊著她剛剛學會不久的詞:“額娘……親親……額娘……”
寤生笑著一把抱起她,在她粉嫩的小臉蛋兒上左右各啃了一口,小婉媞興奮地撲騰,咧嘴咯咯地笑,口水都流了出來,寤生忙拿了絹子為她擦去了:“小媞餓了嗎?”
“餓,餓……”小媞拍著手叫道。
“那咱們用早膳吧。”寤生笑靨如花,將她胖胖的小手放到唇邊親了親。
這之後的幾日胤禛都沒有過來,寤生每天除了帶孩子,閒來無事之時依然寫字作畫,或者又做起女紅,心緒倒是比去年要平靜許多。她早已想開,歷史會如何發展她也左右不了,擔心煩躁又有何用,索性把心放寬才好。
“在做什麼?”忽然一個低柔的聲音飄來,來人已經在她身旁的榻沿兒上坐下,伸手攬住她的肩,“汗巾子?”
寤生低眉一笑:“我見你的汗巾子已然舊了,所以想給你重做一條。”針下的絹布上已經顯出一朵寒梅的輪廓。
胤禛將她鬢邊的發縷別到耳後,眸中溢位明亮柔和的光華:“舊了不也是你做的嗎?還能用就行了,何苦這會兒又勞心費力的。你身子弱,做針線久了會頭暈的。”
寤生順勢倚在他的肩頭,輕輕笑道:“我還記得你從前埋怨過我沒有給你做過針線呢,這會兒怎麼知道體貼人了?”
胤禛唇角輕揚,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的發:“我哪有為這個真埋怨過你,不過隨口說了兩句,你到現在還記得?”
“我當然記得,”寤生不懷好意地笑著,“有的人曾經對我說過的那些渾話,我可一輩子都記得。”
胤禛心絃輕顫,握住她肩頭的手緊了緊,低聲揶揄道:“你怎麼不念著點我的好呢?”
“你有什麼好呢?我可不知道,要不說來聽聽?”寤生側過頭笑看他。
“小壞蛋……”胤禛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低頭在她光潔如玉的前額印上一吻,“寤生啊,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小名叫慕蘭,能告訴我這名字是怎麼來的麼?”
“唔?”寤生愣了愣,反應過來,“是我爹給我取的。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沒什麼。回府裡了一趟,看見書房牆上掛著你當年送我的字幅,上面有你的小名,所以就想問問。”胤禛微微勾唇,凝視她片刻,低頭攫住了她的雙唇,狠狠地吻了一回,“蘭……”
寤生頭一次聽到他這樣稱呼自己,身體不自覺地一顫,忽然覺得有些激動,眸中閃爍著盈盈光彩:“胤禛……”
他將她手中的東西放到一旁,雙臂環抱住她,認真地親吻她的唇,直到她已經被吻得七葷八素嬌喘連連的時候,才在她耳畔輕聲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來歷麼?”
寤生悚然一驚,腦中更是“嗡”地一聲巨響,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面色刷白:“你說什麼?”他怎麼會知道的?!
胤禛依然摟著她,薄唇在她的頸項有一下沒一下地吻著:“我不會嫌棄,不會討厭,更不會害怕。不管你是誰,從哪裡來,你都是我的寤生,或者慕蘭,名字並不能代表什麼。所以,告訴我真相好嗎?唔,那天夜裡你說的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