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好好地與沈淑人說道說道了。
小七纖瘦,雖不如沈淑人豐腴,但到底殺人無數,一個閨閣裡出來的女子怎會是她的對手。
她輕輕巧巧地便將沈淑人反壓在身下,一巴掌將那人的臉扇到一旁,“沈淑人!你在安邑沈家搶了公子的青龍劍,還打了我兩巴掌,可還記得!”
沈淑人被扇得發懵,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姚小七,你翻舊賬!”
繼而又是一巴掌將那人的臉扇到另一側,“都還給你!”
沈淑人那面如銀盤的臉早在夜裡就哭花了,如今更是被扇得頓然紅腫起來,不禁哭道,“我是蘭臺夫人,你敢打我!”
小七擰著眉頭,“打得就是你!”
沈淑人扇不到她的臉,也掐不了她的脖子,混亂中死死掐住了她臂上的傷口,惡聲惡氣地叫道,“我要告訴母親!告訴哥哥!”
掐得小七痛呼一聲,樓下頓時又響起了周延年的聲音,“郡主可要末將上樓?”
可見周延年一直在樓下豎著耳朵,壓著劍鞘。
小七沒有理會,騎在沈淑人身上,那一雙膝頭沉沉地壓住了沈淑人的胸脯,壓得那人哀嚎一聲,頓時鬆開了手去,“啊——啊——走開啊——”
小七斥道,“鼠肚雞腸,只會告狀!”
心胸狹隘者,怎麼不是鼠肚雞腸之輩。
沈淑人哭道,“姚小七!你放開我!我快疼死了!”
小七不放,不緊不慢地與她算賬,“你母親因青龍劍給我的家法,你可認賬?”
沈淑人疼得臉色煞白,啼啼哭哭地去撓她的膝頭,“母親罰你,關我什麼事!疼!”
小七冷笑,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撒潑放刁!”
矢口抵賴者,怎麼不是撒潑放刁之輩。
那人顧不得反駁,痛極疼極了,一雙尖爪將她的膝頭撓出了血痕,只知道叫嚷著,“走開!走開!走開!”
小七分毫不挪,繼續喝問,“我好心救你,你轉身卻將我賣給燕人,你可認賬?”
沈淑人一堆胸脯幾乎要被壓爆了,她瞪大眼睛叫道,“你自己惹的禍,關我什麼事!”
又是一耳光啪的一聲落了下來,小七斥道,“狼心狗肺!”
忘恩負義者,怎麼不是狼心狗肺之輩。
沈淑人癱在地上,也不掙了,也不撓了,一雙手顫顫抖抖地掩面低泣起來,“你們都逼我,都逼我......小七,你殺了我吧......我活不下去了......”
初時悲悲切切,涕淚交零。
俄頃椎心泣血,大放悲聲。
可與她曾受過的相比,沈淑人受過的算什麼?
安邑城外的侮辱她都能忘得乾乾淨淨,這一夜的羞辱實在微不足道。
因而小七不能苟同。
怎麼就活不下去了?
人就應似蒲葦一般堅韌,怎麼就能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