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見過水溶手起人頭落的場景應該會馬上幻滅吧。
晴雯試探地問道:“你什麼時候注意到他了?”
“就是那一回,他送我回府。”謝阮阮的聲音輕顫著回答。
晴雯摸著下巴想,估摸是那回謝阮阮差點誤入賊窩的事情。可惜這事,她也聽水溶提過,關在監牢裡的賊匪至今沒有吐出任何線索。
晴雯猶豫了一下,勸道:“你這心思別讓旁人知道了。”
“我又不是個傻的,只和你一人說了,”謝阮阮幽幽看了晴雯一眼,“罷了,你就當沒聽見我之前的蠢話,我只是找不到人說,心裡憋得慌。”
晴雯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謝阮阮靠著她的胳膊,靜靜地依偎著沒再開腔問水溶的事了。晴雯還真有點怕自己一個招架不住就說出來了,還好謝阮阮自己打消了心思。
過了一會,兩人便又回到了宴席上。柳含煙孤零零獨自坐著,其餘三人正在玩花牌,見了晴雯二人,便笑道:“主人家也好意思躲起來,快來一起耍吧。”
謝阮阮一面笑,一面還是拉了柳含煙過來一道玩,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待著,若不去請她,她肯定又會哭著回去。到時候捱罵的人,肯定是謝阮阮。
五人玩了一會花牌,便散了。晴雯回去後,便一直想著謝阮阮的事情,若是有機會,她會探探水溶的口風。她不敢大包大攬下謝阮阮的請求,但是她其實很佩服謝阮阮的勇氣。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年不慕少艾,這原本就是人類的天性。只是在現在這個時空,放任這種天性,帶來的後果不是謝阮阮這樣的小姑娘可以承受得了的。
晴雯暗歎了口氣。
……
水溶很快履行自己的承諾,帶著晴雯去了衛家的跑馬場。衛若蘭和馮紫英也都在,見了晴雯,馮紫英便自來熟地笑嘻嘻道:“晴雯妹妹好久不見,想不到如今要見你一面可不容易。”
晴雯眨巴兩下眼睛:“有什麼不容易的,我又沒被人綁住了手腳,但凡馮大哥說一聲,我立馬提腳就來見你。”
“哎哦,我就喜歡妹妹這麼爽快的。”馮紫英大笑道。
衛若蘭向晴雯行了禮道:“縣主安好。”
馮紫英指著他笑:“快別叫縣主了,只叫晴雯妹妹就夠了。今兒個可沒有什麼縣主。”
“馮大哥說得對。”晴雯點頭笑。
水溶牽了一匹棗紅色的小母馬過來,個頭有些矮小,不過很適合晴雯這種初學者。
水溶道:“你來摸摸它,牽它走一段路。”
晴雯接過水溶手裡的韁繩,心裡有點遲疑,小母馬眼神十分溫順地看著她,晴雯鼓起了勇氣,靠近她,摸了摸她頭頂的鬃毛,好順滑,晴雯心底感嘆了一聲。
轉頭,眼神亮亮地望著水溶笑:“她好乖巧啊。”
衛若蘭在一旁補充道:“它是在這個馬場出生的,性情很溫順,你別怕它。”
晴雯興奮地點了點頭,牽著馬在場子裡慢慢走動。馮紫英是個耐不住性子的,見晴雯一時半會還學不會,就招呼了衛若蘭去跑馬。
水溶留下來給晴雯當陪練,牽著另一匹白馬慢慢在她身旁綴著。
“她有名字嗎?”晴雯和小母馬混了幾分熟了,轉頭問水溶。
“不然你給它取一個吧。”水溶含笑建議。
晴雯有些猶豫了,她不敢輕易給小母馬取名字,總覺得一旦有了名字,就有了某種責任、某種牽絆,這種重量有些沉重。小母馬黑亮的眼眸溫柔地看著晴雯,探過頭來舔晴雯的手背。
晴雯一邊躲,一邊開心地笑起來,暫時把滿腹心思都丟到九霄雲外了。
“你不敢給它取名字。為什麼?”水溶的結論是篤定的,問題很直接。
晴雯收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