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鋪幫我把玉玦當了。”
王大嫂接過玉玦,仔細瞧了一眼,這玉玦沒有任何表記。但她也有幾分眼光,瞧著玉玦又拿在手中摩挲,質地溫潤卻又晶瑩剔透,便覺得不是凡品。她不確定地問蘇雯:“這玉玦既是你父母的遺物,怎好拿去當了?”
蘇雯也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否正確,只是眼前她已經沒有其他路可走了。她此時有幾分懊惱,平日裡不該偷懶,若是她利用自己的刺繡術多做一點繡活賣錢,此刻也不會如此窘迫。
蘇雯艱難地點了點頭。
“死當還是活當?死當價錢高一些,只是一旦出手就再也收不回來了。”王大嫂收了玉玦,問道。
“死當。”蘇雯斬釘截鐵地回答。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總不能為了死物為難活人。她一想通了,便不再猶豫,將事情託付給王大嫂,自個拍拍衣服上的塵土匆匆趕回去。
韓琦這幾日一有空便守在吳貴家幫忙。原本他還打算曠工幾日,蘇雯見他自家情況不太好,便勸說他還是上工,若是沒活計得閒時便再來幫忙。
也多虧有了他,不然蘇雯一個小女娃,還真沒辦法照料,一個腳不能著地的大男人。
見蘇雯回來了,韓琦連忙起身,結結巴巴地說:“吳姑娘你回來了。”
碼頭的工友們只知道蘇雯是吳貴的妹妹,便都以為她姓吳,蘇雯也沒有糾正他們。眾人就都稱呼她吳姑娘。
“多謝你幫忙。我回來了,你可以家去了。”蘇雯含笑謝過韓琦。
韓琦抬頭飛快瞧了眼蘇雯白瑩瑩的笑臉,耳根子都紅了,點了點頭,腳下迅速地跨出門檻。許是動作太急了,他一個踉蹌差點被門檻絆倒了。蘇雯被唬了一跳,他自己也臉紅地逃也似的跑了。
大院子裡隔壁劉家的老婆子,啞著嗓子罵了句:“小兔崽子慌什麼,把我曬的筍乾都踢倒了。”
蘇雯聽到動靜,微微笑了笑。
吳貴問她:“怎麼去了這麼許久,是不是賴家不讓你告假?都是我連累了你。”他說著便有些愁苦,不住地自怨自艾。
這次意外受傷之後,吳貴精神便一直很頹喪。蘇雯怕他想不開,不僅要照料他的身體,還得時時開解安慰他。蘇雯身上剛養出來的一點膘迅速地消失不見了,臉頰又瘦削起來。
即便有系統傍身,在這艱難的世道,也還是很難混得開。蘇雯暗忖。不過她如今有了一具健康的身體,這是什麼也換不來的。健康的身體,是她重活一次獲得的最大財富,她一定會好好珍惜,絕不會讓自己又走上早夭的道路。不僅如此,還有吳貴,即使她的力量微薄,但她會盡力讓吳貴走向正常的人生道路,不再做一個終日酗酒的酒鬼。
給自己打了一番氣,蘇雯頓時又幹勁十足地忙起來,像只辛勤勞作的小蜜蜂。從王大嫂手裡拿到了當掉玉玦的二十兩銀子,雖然心知死當的錢不高,蘇雯也只是嘆口氣便接受了這個結果。她拿出一吊錢還給王大嫂,又抓了幾帖藥回家。
剩下的一天,她便絞盡腦汁地安排吳貴接下來的生活。
她每旬休假一天可以出來照看吳貴,但是平日裡他行動不便卻沒一個人可以幫忙。吳貴逞強說腳不疼,可以自己走路,被蘇雯駁了回去。見到來幫忙的韓琦,她頓時眼睛一亮,光芒大盛。
韓琦被她的視線盯得發毛,又猶豫不敢質問蘇雯,越發把頭埋在自個胸前了。
蘇雯滿意地點了點頭,韓琦是個老實人,看著挺可靠。她咳了兩聲,清清嗓子,露出一個特別和善的笑容:“韓琦,你在碼頭一日能掙多少錢?”
韓琦硬著頭皮擠出幾個字:“十幾個大錢。”
韓琦作為沒有手藝的雜工,一個月工錢不過幾百文,連一吊錢都不到,只能勉強維持溫飽。
蘇雯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