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竟有些不自在,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擺放了,還好此時雙琴又進來回話,晴雯連忙岔開話題。水溶見事情已交代清楚,便趁機告辭了。
晴雯愉快地朝他揮揮手:“好走不送哦!”
這丫頭,趕他跟趕蒼蠅似的,水溶心裡苦笑:“別忘了你答應的荷包。”
“知道了,忘不了,我會把驅蟲的方子一道寫給你。”晴雯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送她一對玩偶就換了這麼多東西回去,他這生意做得相當划算。
……
生辰宴過後,晴雯從庫房裡挑了個小珊瑚擺盆送到謝府。謝阮阮隔天回了張花箋,晴雯總覺得她代替自己受了無妄之災,雖然結果是有驚無險,心底到底有些歉意,便對她熱情了幾分,兩人一來二往便當起了筆友,偶爾聊一聊女孩們的日常生活。大長公主不置可否,宮嬤嬤倒是高興得很,小小姐有了同齡的玩伴,就不會那麼寂寞了。她看得出晴雯很努力在學習和適應,但缺失的時光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彌補回來的。
她一直很想對小小姐說,不用這麼辛苦,隨心就好。相信這也是大長公主的心願。
大長公主曾經問過晴雯:“你會不會怨我這麼多年都對你的去向不聞不問?”
晴雯當然很自然地搖了搖頭:“我相信祖母有這麼做的理由。”她沒辦法代替已經消失的人來回答這個問題,在另一個時空裡,晴雯沒有等到她的祖母便香消玉殞,在一張破破爛爛的炕上安靜地死去了。只有天真的賈寶玉才會相信,死去的晴雯歸位當了芙蓉花神。
大長公主也問過她要不要改回原來的名字,被晴雯拒絕了。如果她把名字改了,那位已經消失的小姑娘就永遠失去了她存在的痕跡。晴雯這個名字,也許是她唯一能替小姑娘留下來的東西。
雙琴拿著張帖子走進門,對晴雯說道:“小姐,謝府的三姑娘送了帖子過來。”
晴雯伸手接過來看,笑道:“是謝阮阮要辦賞菊宴,邀請我去呢,還說並沒有別人,只請了自家的親戚。”
晴雯沉吟道:“我要不要去呢?”
“當然要去了,小姐應該多出去走動走動。”雙琴拿起妝匣裡的檀木梳幫晴雯通頭髮。晴雯午睡剛起,人有些懶懶得不想動,就半垂著眼簾讓雙琴給她梳髮髻。
雙琴一面挽髮髻一面笑:“小姐這一頭頭髮真密實,像上等的緞子。瞧這眉眼臉蛋,在京城裡都是頭一份的。這麼美的小姐,只讓奴婢們瞧,豈不是可惜了。”
晴雯眼波一橫回應她:“雙琴姐姐,你這就孤陋寡聞了。我之前在賈府裡可是認識好幾位年輕小姐,美貌值甩你家小姐幾條街。”
“反正奴婢見識短,”雙琴替晴雯插好髮梳,捂著嘴笑,“奴婢就覺得小姐最美,宮嬤嬤也說小姐像公主年輕時的模樣。”
“她那是老眼昏花,這話你也信?”
“小姐快噤聲吧,這話被宮嬤嬤聽見了,看你還敢得意不!”雙琴故意嚇唬晴雯,晴雯朝她做了個鬼臉,從梳妝鏡前站起身,笑嘻嘻地往外跑,“我要去瞧瞧祖母,她這會應該也起了。”
“揹著我說什麼呢?”冷不丁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晴雯慢慢轉過身,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上前攬住宮嬤嬤的胳膊:“我和雙琴在說去謝府赴宴的事情呢。”
宮嬤嬤一臉淡定地點了點頭,身後的婆子手裡捧著幾件衣服放在桌上。
宮嬤嬤笑道:“這是公主吩咐給你做的騎裝,你試試看合身不,哪裡需要改的直接和繡娘說。”
“看來秋獮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晴雯問道。
宮嬤嬤點頭:“差不離了。往年公主都不參加,不過今年就不一樣了,給你辦生辰宴時,太上皇和聖上都賜下了賀禮,這算是變相地為你正名了。公主決定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