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渾身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現在秦堪也終於明白為何承天門廣場上的大臣們看他是這樣一種怪異而欠抽的眼神。
李東陽痛心地搖搖頭:“古今俊秀風流者多矣,有好女子細腰者,有好金蓮小腳者,甚至好男風亦是千古雅事,你秦堪好歹也是堂堂欽封國侯,放著天下那麼多好女子不要,偏好白髮老嫗,這是什麼毛病?”
秦堪陰沉著臉,抿唇不發一語。
昨日唐子禾確實化妝成白髮老嫗,他也確實和唐子禾牽手漫步護城河邊,不過……這事怎能解釋?難道告訴李東陽昨日與我漫步者其實是一位絕色女子,只不過化了妝,為什麼化妝?沒什麼大不了,最近她不小心造了個反,殺了幾千個官兵,官府正在追緝她而已……
真這麼解釋,老邁的李大學士大抵會賞給秦堪一記鞭腿吧。
見秦堪臉色陰沉,李東陽好奇道:“說說,你這異乎常人的癖好莫非其中有何妙處不成?白髮老嫗……就那麼有意思麼?”
秦堪臉色愈發難看,這個謠言可算是把他的名聲毀了,雖說秦堪向來不在乎什麼名聲。不過顯然這個名聲例外。如今大明的社會風氣還是非常寬容的,“風流”二字絕對是褒義詞,男人上青樓與**女們各種纏綿悱惻都被人寫成優美的詩句,在士林裡廣為流傳,譽為佳話。
然而秦堪這事顯然不屬於佳話範圍,別人風流,時人冠以“少女殺手”“少婦殺手”,至不濟叫個“村姑殺手”也別有一番鄉趣雅緻,而秦堪這事若傳開了,士人們指著他的脊樑骨背地裡叫他一聲“老奶奶殺手”。今後叫他怎麼活?
秦堪仰頭望著漆黑的天空。悲憤愴然。
寅時一刻,鐘鼓司的鐘聲敲響,大臣們不急不徐按品階排好朝班,沉厚的宮門緩緩開啟。百官上朝時間已到。
秦堪站在勳貴班裡。臉色很陰沉。幾個繼承了老爹爵位的年輕伯爺和侯爺在隊伍裡朝他擠眉弄眼,趁值日的監察御史沒注意,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個和李東陽一樣的問題。白髮老嫗究竟有何妙處。
這幾位勳貴平日跟秦堪關係不錯,秦堪也偶爾和他們一起青樓邀妓買醉尋歡算是應酬,天津新開市舶司打造海船準備出海走私,這幾位勳貴也出了份子,被秦堪綁到一條船上。
一碼歸一碼,秦堪敬李東陽是長輩,剛才一直忍著沒吱聲兒,這幾個不長眼的勳貴既然主動湊上臉來,不扇不合適,天大的利益關係此刻都扔一邊去,抽了再說。
安安靜靜的朝臣隊伍剛進了午門,隊伍便非常罕見地大亂起來。
山陰侯秦堪不知何故忽然奪過隊伍旁邊禁宮武士的金瓜錘,朝著幾位勳貴沒頭沒腦打去,朝臣大驚,位首的楊廷和厲喝了好幾次都無效,幾位勳貴被秦堪打得哭爹喊娘抱頭鼠竄,頗有當初李夢陽執金瓜追打壽寧侯之赫赫威勢。
宮中大漢將軍見形勢不對,又不敢得罪權勢如日中天的秦堪,於是陪著笑臉攔在秦堪和勳貴之間,混亂中被秦堪的金瓜錘擊了好幾下,秦堪這才喘著粗氣作罷。
隊伍內外數十位監察御史氣得渾身直顫,指著秦堪大罵權奸張狂,揚言必上殿參他云云。
秦堪扔了金瓜錘,若無其事地站回了朝班,對御史們的大罵仿若不聞。目光橫掃過去,總覺得今日的大臣全長著一副欠抽的嘴臉,面目分外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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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風波過去,百官依次入殿站好。
奉天殿內,宦官尖著嗓子喝一聲皇帝視朝,沒過多久,頭戴金冠的身穿龍袍的朱厚照一步一步走進殿內。
今日的朱厚照似乎與往常不太一樣,在百官的目光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