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的最後一個表情。
那些抓著人走了的親衛一點多餘的舉動也沒有。
在所有人都還吵吵嚷嚷的時候,他們將張二牛帶到旁邊,一人按著其肩膀,一人自背後抽刀,而後手起刀落,血濺白牆,一顆大好頭顱滾落在地!
那塞滿了百姓與兵痞的街道和前院都靜了一靜!
緊接著,被縛於地面的兵痞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將要面臨的景況,一個個戰慄不止,再不敢說一句廢話。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任成林終於找回了自己被貓叼走的舌頭,他壓低了聲音衝邵勁氣道!
邵勁挑挑眉:“被幹掉的人都不急,你急什麼。”他說著指了一下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任成林坐下再說話。
任成林都被邵勁給氣樂了,什麼叫做“被幹掉的人不急他急什麼”?他是為了那些人急嗎?這簡直是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監!
不過好賴也在西北的地界當了一二年的官,任成林這實在是看多了叫人氣炸了肺的事情,所以他現在也如邵勁所說,竟十分鎮靜地先坐了下來再和邵勁說話:“你一個武官,開堂審案不是笑話嗎?”
邵勁說:“西北許久沒有巡撫了吧?”
任成林:“這沒錯。”這地兒緊鄰著那些狄戎之輩,還受朝廷轄制的時候就不被京中那些大人物所喜,現在不受朝廷轄制了,索性幾個派來任巡撫的官員都稱病不來——其實這行為也沒錯,稱病不來是丟官,沒個本事貿貿然來了,就是丟命了。
但任成林又冷靜說:“知府還在那裡呢!”
邵勁撇了下嘴:“你也來哄我?你在你總兵面前敢說‘知府還在那裡’這句話嗎?”
任成林:“……”總兵是把知府擠了個沒有立腳地不錯,問題就是,你不是總兵啊!
邵勁又看著場中的情況:要說馮德勝審起案子來,還真的特別有一手。他們之前在路上的時候是著重分析了一下西北幾個比較重要的勢力,也猜到了他這個副總兵不可能真正毫無波瀾的上任,有“西北王”之稱的總兵是必然要先來個下馬威探探他的底的。
而包括邵勁在內的幾個人都認為,面對這次的下馬威,哪怕是硬撐著也要把場子給撐起來:天下計程車卒都是拿拳頭說話的,西北偏遠窮困,士卒在這窮山惡水之間又更多了狼一樣的兇殘特性。他們直會服從與強者。
如果這一次軟了,那再接下來,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肯跟著邵勁幹,就算是砸下大錢,來的只怕也是打一槍就走的無賴,這才是真正一步錯,步步錯。
所以才有了馮德勝現在的羅織罪名。
那隻怕馮德勝羅織得還真不算錯。
邵勁面無表情地看著場中,有了第一個榜樣,接下去果然有不怕死的人出來告發那些士兵搶佔女人或者橫行霸道賒賬不還——
已經全部都爛了。
邵勁忍不住想,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軍魂這個東西存在的話,它一定連身上的一塊指甲片,都不願意留在這爛泥潭裡頭。
“先把心放回肚子裡吧,山人自有妙計。”邵勁說道這裡頓了頓,看見小廝端著一盤子自己吩咐了東西到身旁來,便伸手將那盤子中的東西一個個拿起套到手指上頭,套得七七八八了,還轉頭將自己的十根手指朝任成林面前晃了一下,問,“感覺如何?”
……那一道道璀璨的光輝哦,任成林的眼睛都被閃到了。
他連忙定睛一看,就見那紅寶綠寶貓眼石,個個大如拇指,套在邵勁的手指上,十根手指竟有九個戴上那寶石戒指。他頓時就:“……你這是做什麼?”
邵勁笑嘻嘻地:“怎麼樣,有沒有土豪的感覺?”
根本就是個暴發戶!任成林也不禁腹誹了一句,他這簡直都無力了:“別鬧,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