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後的人見付出太多,本沒有想下第二次的手,但你因為女兒因我進了廟裡之事,就瞞著那背後的人再次出手了——”
“我來猜一猜吧。”徐善然說,“不管你背後是誰,總不會是寧王,否則他要知道了我的事情,哪裡有不寢食不安的道理?只怕付出再多也要將力氣都往國公府使,你說是不是?”
周姨娘口舌乾澀:“你就不怕我在那大堂中說了出去……”
徐善然微微笑:“那隻怕你背後的人比我還更急著要你死了。我說得是也不是?他尚且還沒有告訴寧王呢,你就先替他做了主,這倒打主子的棋子,可叫人如何容忍得下?”
話到此時,也無須多說其他,自有人來將那周姨娘帶下去,又持著老國公的名帖去往那五城兵馬司處收押。
臨走之際,老國公盯著面色灰敗的周姨娘看:“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恨國公府沒錯,要說為自己女兒報仇也沒錯,就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在這裡嗎?”
自聽到要被送去見官之後,周姨娘就有些木木呆呆的,此刻聽見老國公的話,也是過了半晌,才呆滯一笑:“什麼兒子女兒,流著你們血脈的,也是該千刀萬剮的孽障!”
自來見慣大風大浪的老國公怎麼會因為這句話有所觸動,問出這些,不過是以防萬一,試探那兩個雙胞胎的血統有沒有問題罷了。現在眼見著周姨娘如此,自然揮揮手叫人趕緊把她拖下去。
事情自此算是完結了一半,徐善然見東方的天色將白,也不再多呆,向老國公行禮之後便退下。
這時那一直躲在簾後的兩人也才再次說話。
徐善知吭哧了一會,對自己父親說:“妹妹有點厲害……”
徐佩鳳瞟了兒子一眼。
徐善知便哭喪著臉:“兒子就是拍馬個兩三年也不一定趕得上啊!”所以爹啊你還是行行好讓我繼續吃喝玩樂吧!
徐佩鳳真是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最後只能說:“知恥而後勇也不懂?你趕緊給我滾下去!”
徐善知如蒙大赦,一溜兒就走了。
這時徐佩鳳才掀開簾子,往那廳中走去。
還坐在那裡的老國公似早知道了這簾後的兩人,也不回頭,只問:“現在你怎麼看?”
這一天工夫裡,自家妻子和兒子都被人套入袋中了,徐佩鳳還能怎麼說?只說:“父親慧眼如炬。善姐兒既有這個本事,要進書房也沒什麼不可能的,只是終究有一點……”
“未來是別人家的人?”老國公笑道。
徐佩鳳預設。
老國公說:“我倒是有點想把這孩子留在家裡……”
徐佩鳳一時都嚇了一跳,忙說:“父親這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女孩子嫁人生子這才是人倫大道啊!”他心裡還害怕自己父親那看人全看他有沒有用的毛病又犯了,既害了孩子一輩子,又攪得四房雞犬不寧。
老國公斥道:“多大事也一驚一乍的,雖說是女孩子,我看你四弟沒本事生不出兒子把這丫頭留下來招贅也無所謂。”
徐佩鳳只不同意:“招贅能招到什麼好人?沒的害了侄女一輩子!四弟還這麼年輕,就算四弟妹子嗣上頭不豐,再要個好生養的妾也就是了。”
“先千挑萬選討了個妾生了個雙胞胎,結果是別人安插/進來的美人蛇,你這平日就不怎麼愛美色的四弟還不駭得夠嗆自此只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啊?”老國公一樂,又說,“其實不招贅也無所謂,先找個短命鬼嫁了,等那短命鬼死了之後就自住在別院裡,仿那前朝公主養上數個小白臉取樂,又能幫家裡又自由,也不知道多逍遙呢。”
徐佩鳳聽到這裡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心說您老能不要這樣不靠譜嗎,他被刺激得太過,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也都開始不著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