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時還想到了徐善然在之前叮囑他的話。
少女柔和的聲音此刻彷彿還響在額際:“邵大哥,如果你父親問及你了不瞭解國公府、了不瞭解老師,你要表現得你自己很瞭解。有機會的時候,你還可以暗示對方,你不止和老師相處的很好,和我也相處的很好,你甚至可以影響我的一些決定……”
邵勁知道徐善然讓他在邵文忠面前說這些肯定是另有用意,也就是說,哪怕他照著說了也不會對徐善然有什麼影響。
但也差不多就在他聽見徐善然的這一席話的時候,他就在心裡暗搓搓的否定了這個建議。
在邵文忠面前說我喜歡的人?然後再看著對方打我喜歡的人的主意?
才!不!要!
邵勁特別不高興!
不過就是沒有徐善然的那一段,邵勁也能表現得自己很熟悉國公府的樣子,因此邵文忠問了這句話之後,他就十分謙虛的表示了自己確實非常熟悉國公府也確實非常親近自己的老師。
邵文忠挑了一下長眉,突然轉對邵方說:“方兒,你先退下。”
邵方現在也在衙門做事,養氣功夫比小時候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只見他對著這明顯的支開自己的舉動也只笑笑,站起來十分恭敬的拱手告退,退出帳篷的時候還細心的幫著將帳篷的簾布遮好。
帳篷之中只剩下邵文忠與邵勁兩個人。
邵文忠打量邵勁片刻,緩緩說:“為父知道過去素來對你多有忽視……”
子不言父過!邵勁說著一通能讓自己反胃的長篇大論的表白,表示自己絕對沒有怪邵文忠,不止不怪,相反他此刻還感激涕零恨不能以身相報父親的養育教誨之恩!
邵文忠不置可否,只一一聽罷,然後問:“你剛才說你能收拾你老師的東西?若我叫你將一件事物夾緊你老師獻給聖上的書畫之中……”
彷彿一聲悶雷在邵勁耳邊炸響,叫他身體都好懸晃了一下。
將一份東西夾在徐佩東呈現給聖上的書畫之中?
他一向知道邵文忠喪心病狂毫無廉恥。
他似乎沒有真正想明白邵文忠到底有多喪心病狂,又到底有多毫無廉恥。
☆、第七十章 清醒
現還不是驚呆的時候。
現的問題是;應該怎麼回答?
邵勁以自己都頗為意外的速度鎮定下來了。
也許因為對這個父親從來都沒有期待,所以他此刻除了震驚與憤怒之外,就沒有其他多餘的情緒了。這也叫他能夠更簡單的按捺心情;思考問題。
邵文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真的讓他徐佩東的書畫夾帶東西?
不;不對,邵文忠殺了他母親的時候;他還才剛出生,就算這樣也從小到大都被邵文忠防備;邵文忠不可能現一看他有用了就瞬間這樣信任他。
這句話一定是試探。
可是他應該怎麼回答?
直接拒絕?只怕邵文忠以後幹什麼事都要防著他不讓他知道;或者什麼時候給他製造一個意外了!
直接答應?邵文忠不可能相信的;他要是連這樣的事情都能直接答應,邵文忠日後就不怕自己將同樣的事情直接複製他身上?
邵勁實找不到可以回答的句子,直接就僵原地,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雙手與背上的冷汗短短時間裡頭,就出了一層又一層。
這個時候,還是邵文忠的笑聲打破寂靜。
邵勁循聲看去,只見對方一隻手還捻著長髯,神態略不以為然:“不過父子閒聊兩句而已,還當了真?行了,下去休息吧。”
……他好像已經得出結論了。
這個時候再說什麼都太遲了吧。
邵勁想著,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