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堅定無比,湊近了已經開始眼神渙散的劉協耳邊,低聲說道:“挾天子以令諸侯,乃是當世王霸之道,我家主公不聽良言,才放任曹操作大,倘若我家公子乃是庸才也就罷了,可如今被天子親口所封,血字御賜繼承主公職祿,當是大有作為,沮授深受主公大恩,又怎麼會將天子這等重器,放於曹賊之手?陛下放心,你之所願不過是讓曹操萬劫不復,如今這願景,便讓臣等替陛下完成吧!”
“你……你這弒君的逆臣,必然會……晤……”被沮授劇烈顫抖的手握著的刀刃再次的深入,劉協最後的場面話也沒有來得及說完,便睜大了眼睛,嚥下了真龍天子的最後一口氣。(未完待續。。)
五百五九章 漢鼎傾裂,群雄舞戈(八)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劉協,袁尚徹底的傻了!
弒君!這可是弒君啊!大漢律十惡不赦,第一也不過是謀反“而已”。即便是當年荼毒天下,欺壓百官,穢亂宮廷的董卓,估計也是不敢去想的。如今卻是稀裡糊塗的讓自己給攤上了。
可以想象,萬一眼前這一幕為他人所知,沮授固然會落入天下英雄群而討之,萬劫不復的地步,可他袁尚若是說自己是“清白”的,會有人相信麼?有了這麼個“震動天下”的名頭在,別說是什麼車騎大將軍了,就是封自己當昊天大帝,也難逃覆滅之命運。
沮授啊!沮授!妄咱這麼信任你,你老兄這不是坑爹麼!
“先生,你害苦了我也!”袁尚愣愣的盯著猶自握著尚在滴血匕首的沮授,那滿面蒼白卻是隱有一絲猙獰的面孔,竟是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腳下一軟,癱倒在地上,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話語中甚至也帶上了哭腔,狀若瘋癲般自言自語說道:“在宮中戕害天子,視城中不下五七萬的曹軍兵士如無物,沒想到我袁尚也有如此英雄的一天呵!”
“公子,該走了!”沒理會袁尚的瘋言瘋語,沮授深吸了口氣,衝劉協畢恭畢敬的叩首作禮,站起來身來,一把拉住袁尚袍袖,沉聲說道。
“走?哪裡去?”袁尚卻是還沒有從天子劉協就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兩人尚在宮城之內這“殘酷”的現實中驚醒。猛的聽沮授這般一說,剛剛已經認為自己必然會被憤怒的曹軍兵士斬成肉泥的袁尚,卻像是猛然有了精神。
“原本宮城中滿是曹軍兵士。扼守各處關隘,就算是被那兩名曹氏宗族將領引開大部,可在宮門、狹道等處,必然還會有精兵扼守。我等在對方已經知道存在的情況下,想要安然離開宮城,不啻於痴人說夢。”沮授一邊探視著劉協寢宮門外的情況,一邊扯著袁尚說道。
“啊?難道先生剛剛那番舉動。是想要引開曹軍的注意力?”袁尚驚然而望,彷彿頭一次認識自己老爹曾經最為倚重的心腹謀士,遲疑問道。
“只是一部分吧!”沮授現在似乎沒有心情去給袁尚詳細解釋什麼。隨口答了一句,只顧著探尋著出宮之路。
“先生,你好糊塗!”袁尚這會子也會過不少神來,聽了沮授之語後。一邊隨著沮授在宮城中“轉圈”。一邊苦笑說道:“之前我等已然見過,宮城中如今的曹軍兵士不下兩千,只要有人發現了天子駕崩之事,立刻便會有反應。而宮城之外的許昌城中,亦有曹賊剛剛從河北帶回來的百戰精兵不下五萬,只怕瞬間便可以將許昌戒嚴,變成鐵桶一般。因而就算是我等成功的逃出宮城,就算是逃出許昌。就算是出奔河北,到頭來。卻還是逃不脫曹操的追殺的!”
“公子能有此想,足可見成熟了不少。主公若是在天有靈,當也欣慰了吧!”沮授言左而道。
“先生,這都什麼時候了?我等已然入了必死之局面,先生何故還有心思說笑?”袁尚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呵!公子身在局中,卻是有些當局者迷了!我等何曾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