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賀北眼神一暗,腦海里浮現兩個字:晦氣。
「那我不得不提一些意見,你們泉莊提供的糕點好看是好看,就是難吃,有些糊弄人的意思。還有屋子也不夠暖和,窗縫挺大的。床也太小,我與拂衣睡起來有些擠。噢,還有,你們這裡治安挺亂的,聽說出了盜賊傷人事件?想不到沈老闆還會兒有心情在這兒陪我們吃飯?」
賀北這一連串說下來,謝倦在桌下狠狠掐了賀北手背一下。
沈秀用濕手帕擦著細長的手指,嘴角始終掛著儒雅的笑意:「盜竊傷人事件我已經全權交給官府來解決,這一點,賀兄不用太過操心。你們的安全,都會有保障。」
「不過,聽完你的話,我很好奇一點,你與小謝是我所想的那種關係麼?」
賀北臉色一冷:「哪種關係?」
沈秀故作疑惑:「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們這種關係。」
賀北在桌下緊緊握住謝倦的手,肅聲道:「不知道怎麼形容?拂衣是我的師兄,也是我將來要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說是什麼關係?」
沈秀神情一愣,眼裡生出的訝然轉瞬即逝:「噢,原是如此,那我就祝你們——」沈秀端起茶盞做了個敬茶的動作:「祝你們長長久久。」
「別岔開話題,咱們繼續說,當年的事。」賀北嘴角凝起抹陰涼的笑來。「當年,你們沈家背信棄義,少寧長公主被幽禁後,你們沈家便投奔於太子一黨。可是半點虧都沒有吃下。」
沈秀道:「我們沈家上下幾百口人,當時若不投奔與太子一黨便是死路一條。少寧長公主的屍首還是我爹孃冒險從太子嶺揹回皇城的。當年的事情過於複雜,誰對誰錯,無法定義。」
謝倦神色一斂,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我也不想聽。」
沈秀立刻道:「不提,不提。」
賀北將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整個桌面都抖了一抖:「所以,沈老闆三番五次纏上我師兄,究竟何意?」
沈秀忽而坐直身體,過於鄭重道:「小謝身份尊貴,我們沈家當年侍奉少寧長公主,如今,理應侍奉小謝。」
這話讓謝倦渾身不自在,他冷聲道:「侍奉,我不需要任何人來侍奉。」
沈秀的面色沉了下去:「我們沈家當年能夠找到小謝,也是花了大價錢才買來的可靠訊息。雖說是買斷,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定還會有其他人知道小謝的真實身份。聽我母親說,當年,少寧長公主生下小謝以後,面都沒見上,小謝便被帝君派人抱走。史書上記載的是小謝夭折,畢竟孩子的父親身份不詳,對於皇家來說,是不光彩的存在。後來,我母親替少寧長公主多加打聽後,才知道,可能孩子沒死,曾被人暗中救下。」
沈秀看向謝倦:「生下你以後,少寧長公主便被帝君下令幽禁起來。少寧長公主在幽禁期間找機會逃走,誰知路上恰逢出逃的金沙士兵俘虜」沈秀沒再說了,少寧長公主死的很是悽慘,他看謝倦的臉色已經冷若寒冰。
「後來,少寧長公主的屍首被我娘花重金派人從金沙人手中買回,到底是帝君最寵愛的帝姬,少寧長公主縱使有過灰暗的印記,依然被風光厚葬。」
「據最新的江湖訊息,少寧長公主生前珍藏過一副畫卷,這副畫卷很有可能與河圖洛書碎片的蹤跡有關。小謝作為皇室遺脈,若有心人找上小謝的麻煩,想利用小謝找到那幅畫卷」
賀北神色一厲:「這訊息你是聽誰說的。」
「不瞞你說,這訊息,如今有頭有臉的世家都已經知道,有的已經開始有所行動聽聞嵐洲那邊的市面上,就算是盜版的《鳳棲墨》,價格也被炒的天高。各種版本、真假難辨。」
謝倦聽賀北與他解釋過關於《鳳棲墨》的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