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然是,一定。」賀北眨眨眼眸,一雙異色瞳仁在日光的映照下顯得亦真亦邪。
賀北毫不謙遜的回答讓暮子吟不禁一笑。
「幕前輩,我過去看看。」賀北迫不及待縱身一個飛躍,踏過一朵朵粉嫩嬌俏的風荷荷尖, 盪起湖面陣陣波瀾, 如同忽然而至的風, 來到謝倦身邊。
謝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與忽而闖進劍陣且手無寸鐵的賀北切磋對弈起來。
兩人在劍法的造詣上,向來都屬於以攻為進一派, 講究步步為贏,從不避手,見招拆招, 速若風行。
所以賀北從來都覺得他與謝倦, 絕配。
許久沒有交手過的二人都十分享受這個過程, 沉浸在其中, 揮灑汗水。只有在與謝倦行劍時, 賀北的眼波是溫柔的, 不含殺意,處處點到留情。
暮子吟看著對岸的賀北無劍依舊能夠從容接招,忽然覺得自己方才低估了賀北。明明他聽過一些傳言,傳言他是個紈絝廢柴,如今看來,明明是極有可能在頂峰相見之人。
方才回味賀北與他所說的緣分頗深,他自嘲般一笑。這世間所有的相見,都是有預謀而開。
他有預謀,他也有。
這世間從來沒有所謂的一見如故。只不過這個孩子在他眼裡是一個頗為有趣之人,值得他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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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之後,便傳來銀辰主動簽下認罪書,並在暮煙面前親口認罪的訊息。
謝倦感到無比訝然:「銀大少爺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的人。」
賀北道:「事情肯定不是他做的,只是有人太著急了。」
謝倦不明白賀北話中的意思,賀北打算過後再與謝倦解釋。
銀辰簽下認罪書,被暮煙即日看押,帶回雲頂山問罪。
那些屍體的身份均已查明,是春雷山受魔教侵擾、後被容納在城郊區的難民們。銀硯以治城不利,對嫡子管教不佳、罔顧民生等條條罪過,被撤銷城主之位。而銀家的管理權則被移交接於銀家二少爺,銀溯。
這個結局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這些年,銀溯幫助銀硯經營治理銀家,收攏人心,把握命脈,諸多雜事也由他來操心。他來接管銀家,銀家諸人並無異議,因為如果銀家不再姓銀,他們大部分人也都從中撈不著好。
銀溯這些年在城中百姓的印象中塑造形象頗好。
在訊息剛剛傳出之時,他便張貼頒布新的政令。最重要的幾條直接解決了多年積攢的矛盾。譬如增加藥農收入。以後銀家也將不再強制收購任何藥田,而是與藥田田主形成租賃關係。每年銀家都會付給田主不菲的租賃費,五年為一期,互贏互利。
這些政策看上去好,實際上就是讓冤大頭們看起來不那麼冤了些。
城郊區自從成為難民收容區,缺乏管理,魚龍混雜,也是造成失去十幾多條人口都不能立刻發現的緣故。對此,銀溯也採取手段來整頓肅清。將這些難民編戶,且撥款給難民們修建新屋。難民們大多都沒有正業,也可自願成為銀家的契工,拿錢辦事,十年為一契。
經過這場鬧劇,惟城的主人依然姓銀,只不過是上位者變化而已。
賀北不關心這個,因為剩下的事情就是暮子吟、銀溯、暮煙三個人的事情。
他找機會去銀家秘牢見了銀辰一面。
銀辰與銀溯本就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這幾天的風波讓銀辰整個人都消瘦下去,精神萎靡,面色蒼白的摸樣,反倒是有幾分肖像銀溯。
銀辰如同傀儡一般,毫無生氣,他透過鐵欄,望著欄外的紅衣少年,道:「賀兄。」
賀北道:「魏子絮已經平安到家,只不過尚在昏迷,但是你放心,有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