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北只知道他又一次逾越了規矩,但他管不了那麼多。比起上一世未來得及訴說完情意便天各一方,他多做幾次罪人又何妨。
到達城主府之後,賀北把謝倦抱回房中。
可以說謝倦渾身都是濕透的。賀北替謝倦把衣服一件件脫掉,再擦乾身上,換上乾淨的裡衣,被子蓋了兩層,他覺得這不不夠,又往謝倦被子裡放了一個手爐。
陸星澤前來診斷過後,說謝倦並無大事,只是生著病加上勞累過度才昏倒的,需要好好吃藥,好好休息,再靜養幾天便可恢復。
「你也換身衣服去。」陸星澤摸摸賀北的衣袖,還是濕潮的。
賀北的眼裡只有謝倦,心不在焉嗯了一聲。
「快去,拂衣這裡我看著。我可不想帶下山兩個病兩個。」陸星澤拍拍賀北的肩,口吻是命令式的。
賀北這才去換了衣服,把頭髮擦乾,整個人坐在燒旺的銅爐前回了好一會溫。
謝倦的身體也漸漸開始回溫,絕處逢生一般。他深夜醒來一次,發現賀北就靠坐在床榻邊眯睡著,只有肚子上可憐巴巴分蓋了他一角被子。
謝倦動了動頭,無意碰到賀北放在他耳邊的手,賀北一下就醒了。
「師兄,醒了!」
「師兄,你可嚇壞我了。」
謝倦也想說,你也嚇壞我了。最終啟了啟唇,嘶啞道:「水。」
「好。」
賀北屁顛屁顛去倒水,把謝倦扶起將水送到他嘴邊。
「光喝水可不行,師叔說你白天根本沒吃多少東西,現在可想吃些什麼。」
謝倦胃裡空空,卻是真的沒有任何食慾,他默默搖了搖頭。
賀北把桌案上的糕點拿來一塊,他哄著道:「謝哥哥,你就吃一塊,看在寒川平安歸來的份上。」
這聲謝哥哥叫的謝倦心裡一軟是怎麼回事。
他拗不過賀北,張嘴吃了兩口。
賀北覺得謝倦表情呆呆愣愣頭髮亂亂慢慢嚼著東西的樣子可愛極了。忍不住伸手,用溫熱的指腹捻去他唇邊的一點糕屑,謝倦當即身子一僵。緊接著,他見賀北把那一點糕屑舔進了自己口中。
「你。」謝倦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地方擦。」賀北的解釋屬實讓他更加無法反駁。
在賀北的攻勢下,謝倦被迫吃了三塊栗子糕,一壺熱水。最後吃藥的時候,猶豫了半天才吃掉。吃的時候又忽然想起之前意識模糊時的親密接觸。
人慌了,心亂了。
不敢抬頭去看眼前人。
「你走吧。」謝倦整個人縮排被子裡。
「你睡吧,師兄。別管我。」賀北反而彎腰湊到謝倦身前去替他掖被角。
謝倦臉色肉眼可見的浮起一層紅。
「不會又發熱了吧。」賀北用手去摸謝倦的額頭,謝倦居然急促地喊了句:「不要。」
「不要什麼?」賀北嘴角凝起一抹淡笑。浮光瀲灩的眼眸好像能攝魂,他撲面而來的氣息危險又迷人,一點點侵略壓迫在謝倦周遭。
「別動。」謝倦把臉一半都埋進被子裡。
賀北彎腰弓著身子,一隻手就撐在謝倦枕邊,他笑笑說:「我不動。」
謝倦說別動只是讓他不要再靠近了,他感覺自己快呼吸不上來,但對方不動了,這個姿勢未免太奇怪,氣氛更詭異了。
賀北把頭往低一壓,謝倦迅速閉上了眼睛。他想,如果要再經歷一次那種荒唐事,他還是不要看的好。因為太過於羞恥禁忌,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好好面對自己了。他明明知道那樣是不好的,明明知道他們是師兄弟,但他此時想縱容他,他是真的被他這兩日寸步不離的悉心照顧感動到了,如何可以紓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