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倦神色迷惘著搖搖頭。
賀北指指墨角麒麟:「蟬衣是需要依靠一種特殊的養分才可以存活,這種特殊的養分便是墨角麒麟的糞便。」
謝倦欲摘蟬衣的手停頓一下。他問道:「你是打算賣還是自己用?」
賀北將摘下的蟬衣收進袖中:「當然是自己用。」
謝倦的眉眼間湧現一抹笑意:「來葆青春?」
「你師弟我需要嗎?我這張臉,再過十年,照樣是嫩的。」
謝倦伸手捏捏賀北的臉:「讓我來看看,你的臉皮有多厚。」
賀北笑笑:「開玩笑的,師兄,其實,這蟬衣有利於平衡我體內白子的力量。」
「原是如此。」謝倦想,以後恐怕沒有機會再來紅姜山了。他本來還擔心賀北摘太多,蟬衣會絕種,既然是這般原因,又忽然改變主意,想多摘一些。
兩人加起來一共摘了九朵。
蟬衣有異香,此時,他們渾身都是這個氣味。
「走吧,此處不宜久留。」天色已經由濃黑逐漸轉變為墨藍。
「好。內個,師兄」賀北湊近謝倦,從背後忽而抱住謝倦的腰肢,將頭埋在謝倦頸側,唇擦過謝倦耳畔,微微摩蹭起來。
謝倦身軀一顫,臉開始發燙。
「師兄,趁現在沒有其他人,我們」賀北話說一半就不再說下去,搞得謝倦既緊張,又有些不知所措。
謝倦吞吐道:「我們做什麼?我們」
「師兄,就是想多抱抱你。師兄,你說我們像不像在偷/情。」賀北雙目含情,言語曖昧,撩撥的謝倦心比風亂。
謝倦低頭瞧著賀北放置在他腰間的手:「什麼偷情」
賀北繼續在謝倦耳邊吐著熱氣:「師兄,我早晚都會娶了你,到時候,我們光明正大的抱。」
謝倦立刻反駁:「娶?誰要你娶。」
「那你娶我?我們誰娶誰都一樣。到時候洞房花燭,鳳冠霞帔,別人有的排場,我都會給你準備。」
謝倦沒賀北想的那麼多,若真有那麼一天,他倒是希望婚禮辦的簡簡單單,請親朋好友團聚在蘭渚吃一頓好飯,再與心上人喝個交杯酒,如果能掀個蓋頭就更好了。
他不禁回想起小時候,與同門玩過家家的時候。
賀北小時候女相男身,太過於好看,通常扮演新娘。
而謝倦通常扮演一家之主的角色,偶然也需要扮演新郎。
一到拜堂成親的環節時,謝倦就得按照流程去掀賀北的蓋頭。
那時,謝倦掀開蓋頭,看到賀北一張被塗滿雪白麵粉的臉,還有用炭條畫的毛蟲蟲狀的粗粗眉毛,以及頰面上兩坨猴屁股般的紅,笑的險些背過氣去。
賀北在謝倦的頸側輕咬一口:「師兄,想什麼呢?」
謝倦收回渙散的目光,斂起微翹的嘴角,皺下眉頭:「又屬狗了?」
賀北沉吟道:「師兄,將來等我掀你蓋頭。」
奇怪,賀北怎麼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謝倦果斷搖頭:「不。」
賀北順著謝倦來:「那你掀我的。」
謝倦低聲道:「你想太多。」
賀北想的確實很多。上一世洞房花燭夜,他都沒有正經掀過謝倦的蓋頭。
謝倦被強灌軟筋散卻依然有反抗的力氣,賀北只好將人用粗繩捆綁起來,將其變成一頭可憐兮兮的困獸。
蓋頭遮去謝倦的視覺,使他眼前只有紅茫茫一片。
謝倦如同崖邊狂風中的小草,那些鋪天蓋地狂風驟雨般的羞辱,讓他凌亂。又如同一張被揉碎的宣紙,賀北肆意的潑墨寫意,對於謝倦來說不過是人生路上沾染的汙跡斑斑。賀北知道這樣是不對的,所以他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