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趕忙捂住了眼,待眼前看得清楚了之後,正欲開口,卻被清雅一掌拍在了腦門上,倒地不起。
穀雨一驚,該不會福晉一怒之下,將這小賊一掌打死了罷?仔細一看,那人胸脯起伏平穩,應該只是暈了過去。雖說她知道福晉連戰場都上過,殺個把人那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可是她卻是沒有親眼瞧見過的。
“放心吧,殺他只會髒了我的手,還如了別人的意。一會兒將此人給我扔出去,在青樓、賭館裡放出風聲,就說……仔細著點,別讓人家發現,是我們府裡頭傳出去的。”
穀雨點了點頭,有些遲疑的問道:“福晉,那這個男人會不會出去亂嚼舌根子。壞了格格的清譽。”
清雅勾了勾嘴角,“放心,他被我打得暈乎乎的,萬不會記得今兒個的事了。更何況,他活不了幾日了,我放過他了,他那個將要輝煌騰達的親妹妹,可沒有這麼好的心腸,放過他。”
其實若不是她有秘法,可以封存此人的記憶。她也不會這麼大膽的將人放出去。
到了今兒個夜裡,怕是四阿哥府裡頭就能知道了。鈕鈷祿格格的哥哥,喝花酒喝醉了。去場子裡賭錢堵輸了,還大放厥詞,說自己個是雍親王的小舅子,你想啊,他家妹子生的那個兒子弘曆都不是雍親王親生的。雍親王還愛得不了了,那得多受寵啊!場子裡的人哪裡相信這等胡話,將他狠揍了一頓,給扔到了大街上。
她倒是要看看,鈕鈷祿氏要用什麼辦法,拔掉四阿哥心裡頭的那根刺。
倒是有個最常用的。死無對證唄。想要此人死的,從來都不是她佟佳?清雅,而是她姓鈕鈷祿的。
這才處理完傻男。那邊的痴女又有訊息了。
只見夏芒恭恭敬敬的站在小柴房的門口,垂手侯立。
“福晉,暖言格格求見福晉。”
清雅抬頭一看,只見那小姑娘穿了件高領的纏襟百褶裙,套了件顏色略深一些的小坎肩。腳踩花盆底兒,竟然還標標準準的戴上了旗頭。
她的眼睛有些紅腫。但是精心的用粉掩蓋過,臉上擦了不濃不淡的胭脂,那小嘴兒也點上了膏子。如今一看,倒是不像適才那個哭哭啼啼喊著真愛的淚花包了。
想來是她的額娘都給她說了。不過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她以為這姑娘起碼要明天早上,才能夠做出決定的,沒有想到,盡然這麼快,看來所謂的“真愛”當真是不堪一擊。
暖言一看到清雅出來,神色晦暗的看了黑漆漆的柴房一眼,跪倒在地,認認真真的行了個大禮。
然後恭恭敬敬地說道:“嫡額娘,先頭裡是女兒豬油蒙了心了,一時間被那起子刁奴矇蔽了去,還望嫡額娘瞧在阿瑪的份上,再給女兒一次機會。女兒對草原心生嚮往,希望能夠嫁去蒙古,為皇瑪法分憂。”
這郎氏生的幾個女兒,倒是都有一個優點,那便是識時務。
清雅示意夏芒攙扶起她,她可不願意落下一個折騰庶出女兒的名聲,雖然這名聲不值幾兩銀子。
“你且回去好好養養身子,然後像你暖珍姐姐一樣練練騎射。凡事可一不可二,暖言回去了,可得好好學學怎麼調教身邊的人方是,這亂嚼舌根子,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暖言點了點頭,一字一頓的說道:“謹遵嫡額娘教誨,嫡額娘之恩,暖言銘記於心。”
其實她說出這話,又怎麼能夠不苦澀,可是她不想死,她不過還是花一樣的年紀,她還有著大好的前程。那個男人說,這個世界有山有水,廣闊無邊,她嚮往那樣子的世界。
便是嫡額娘自己的女兒,都不一定能夠嫁到京城裡,世界上又有幾個像暖玉姐姐一樣幸運的女子。何況她無才無德,還是這麼個尷尬的身份,除了嫁去蒙古,還會有什麼好人家要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