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突的當晚,他在峰會晚宴上見到了柳錫。從前不太對付的兩人,在柳錫進入內閣後很快摒棄前嫌,進入了穩定合作的狀態。這天晚上在宴會廳內觥籌交錯之時,他們一起去外頭抽了根菸。
“說起來,我前兩天見到你弟弟了。”素來嚴肅的柳錫臉上少見得掛著一點輕鬆的表情。
克萊蒙斯抬了下眉毛:“哦?我和他有陣子沒見了。”
柳錫看了旁邊的alpha一眼,吐出一口煙後說道:“其實我也就是做了個順水人情,在人事那邊打了聲招呼,又讓喬納森那傢伙把凌深給挖去特種作戰司令部了。你弟弟的丈夫下半年晉升考核一透過就能立刻調任,他們夫妻請我和我夫人吃飯。”說完後,他又打趣般補了一句:“在醫院頭一回見到‘聯邦之花’真人,確實漂亮啊。”
克萊蒙斯笑了起來,神色看著有些驕傲:“不然怎麼叫‘聯邦之花’,他那個丈夫不知道哪來的運氣。”
“怎麼,看不上人家?”柳錫難得戲謔,“除去他父輩的那些光環,凌本身也很出色。”
“沒說不好,塞涅爾才剛分化就看上他了。”克萊蒙斯的眼神流露出一絲很淺的笑意。
柳錫笑了笑:“那你弟弟眼光挺好,在墨菲斯,凌這樣深情的人很難得。”
克萊蒙斯吸完最後一口煙,問道:“怎麼看出來的?”
柳錫簡單說了凌深給他辭職信的事,說自己從軍隊到墨菲斯,都沒有見過這樣已經有一定社會地位了,卻願意為了另一半連命都不要的人。
克萊蒙斯愣了一下,轉而又點了根菸:“他本來就該這麼愛塞涅爾。”
還不等柳錫說什麼,他很快再次開口:“對了,你們說起提案的事了嗎?”
“沒有,吃飯的時候說的都是凌的工作,他更關心丈夫的晉升前途和薩南半島的形勢。”柳錫雙臂抱胸,站在燈光下,“不過你弟弟挺厲害的,年紀輕輕又經歷那些事,還能有這樣的能量,竟然讓黨內高層和內閣動用到那麼多資源,甚至把軍方都扯出來了。”
柳錫先是在醫院碰到了馬庫斯,後來又聽韓夢私底下提了一嘴,心裡清楚塞涅爾在廢除授權的提案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他今天沒和克萊蒙斯主動提這回事,也是不知道這個當哥哥的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態度。
“我最近實在是顧不上這些,所以問問你。”克萊蒙斯說得不太明確,“他做事站在議會的立場,我能理解,不過現在的時機不對。”
“那你認為什麼是適合的時機?”柳錫側臉問道。
克萊蒙斯平靜地說:“時機就和那些地緣動態一樣,從來都不是預先給定的,我現在說不出來。不過如果你進入下一屆的內閣,我們可能有機會探討。”
柳錫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在向我拋橄欖枝?”
“別告訴總統先生。”克萊蒙斯只是笑了下。
墨菲斯暗流湧動,薩南半島上也危機四伏。
在一處靠近穆薩的破舊的出租屋內,幾聲槍響後,兩名裹著黑頭巾、身穿緊身t恤和工裝褲的alpha男性確認倒在血泊裡的人已經沒了呼吸。其中一人對著被爆頭的奧德里奇拍下了一張照片,傳送到了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上:「解決」。
他們把整個公寓搜刮了一遍,帶走了裡面所有值錢的物品,包括手機、電腦、奧德里奇手上戴著的那塊手錶和滿滿一個手提袋的現金,然後大搖大擺地在周圍居民的注視下離開。
半個小時後,蘭德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自家能源公司駐聯邦分公司的安全主管打來的,告訴他公司系統的“安全問題”已經修復,讓他放心。他聽完只說了一句“知道了”,沒什麼表情地摁掉電話,繼續給女兒講睡前故事。
深夜時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