袞恰恰相反的,多鐸對米琰的狂妄已經討厭到了極點,只想先收拾他一頓,殺殺他威風,好教他知道自家的厲害,為他魯莽的行為付出代價。但是,看十四哥的樣子倒是對著人又起了興趣,嘴上不說心裡卻腹誹不已,自己這十四哥哪裡都好,就是對這些所謂的“漢人人才”縱容過分。
“莫要胡鄒八扯,我兄弟馬上就要全殲廣寧前屯衛城中兩萬明軍,生擒洪承疇,岌岌可危的是你們!”
豈料米琰微微一笑,直視著多鐸道:“我朝失了廣寧前屯衛,失了洪承疇不過斷掉一臂而已。二位殿下所將面臨的危機卻是生死存亡,迫在眉睫!”
多鐸狂怒之下抽出腰間鋼刀,唰唰兩聲在米琰的脖頸兩側飛速的虛劃了兩下,然後又直指他的胸口。
“信不信爺這就給你開膛破肚!”
米琰仍舊面不改色,直視著多鐸,反而冷笑道:“殿下何其不可理喻,在下本是來為兩位解惑的,何苦難為在下?”
多鐸一陣氣短,想不到這廝居然如此硬氣,真想不顧十四哥的想法一刀結果了這可惡的南蠻。
多爾袞卻突然道:“好意心領,先生回去告知你家將軍,多爾袞現在手握大軍即將破城,若想解圍便在戰場上兵戎相見吧!”
不管多爾袞究竟是否相信米琰是李信的使者,單憑他這膽氣已經起了放他一馬的心思,說不定日後還有再度見面的可能,到那時沒準就能收服此人。
多爾袞一意送客,米琰愣怔一瞬,便只好拱手告辭,離開軍營之後揚長而去。
多鐸忍不住抱怨多爾袞對這些南蠻太過放縱,多爾袞卻毫不介意,擺擺手示意他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便全力攻城,進行決戰。多鐸只好悻悻的出了軍帳,正遇見有戈什哈形色神秘的趕了過來。
“何事慌慌張張的?”
那戈什哈正是多鐸的家奴,一眼瞧見自家主子連忙緊走了幾步,來到多鐸面前耳語了一陣。僅僅聽了幾句多鐸便已經勃然色變,在強忍著性子聽完那戈什哈的彙報,也顧不得回應休息,而是轉身又折回了多爾袞的軍帳,由於動作過猛還踢到了身邊的一隻木桶。
“甚?這,這如何可能?”
多爾袞從床榻上暴起,來到多鐸面前雙手抓住他的雙臂,激動之下大力搖晃。
“這個訊息是從哪來的?不會是有人惡意造謠嗎?”
多鐸的心早就涼了半截,他從未見過十四哥如此失態,在他的意識中,家奴門人送來的訊息雖然不是好訊息,但卻絕不至於讓十四哥如此失態。可是眼見著十四哥反映如此之大,就算他再遲鈍也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豈料多爾袞竟然又問了一句讓多鐸莫名其妙的話。
“那李信的使者呢?快,快去將他找回來!”
“十,十四哥,找那南蠻作甚?難,難道?”
多鐸心思轉的也快,立即便想到了米琰所言,要與多爾袞合作解決他們即將面臨的危機。本來以為這廝是故作驚人之語,聳人聽聞,有著不歸圖謀,豈知話音落地不久,預言竟然實現了!潛意識裡,他認為此事定然與那南蠻李信脫不開關係。
多爾袞一連提出來的兩個問題,多鐸一一予以解答。
“訊息決然不會差,盛京的奴才還沒這個膽子。那南蠻騎馬而來,走的也快,怕是追之不上!”
“派人去追,追不上就不用回來了!”
多鐸剛要出去,多爾袞卻又將他喚住。
“慢著,一定要秘密行事,千萬不能讓代善知道了!”
“十四哥放心……”
直到多鐸的身影消失在軍帳外,多爾袞才恢復了鎮定,重新坐回床榻之上,胸中心念電轉,思考著今晚太過匪夷所思的一樁樁突發事件。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