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狡猾的就像個狐狸,還是讓這老東西溜了!”
米琰看著面前報訊的軍卒,一連興奮與激動,能夠和鎮虜侯身邊的得力大將面對面的說話,那份榮耀足夠他回鄉去誇耀半輩子的了。這怎麼可能,僅憑五十個人就一連收復了三五座縣城,而且還差點活捉了革左五營逆首老回回,雖然差強人意捉住了亂世王藺養成,但此人也是革左五營之一的大首領,地位比老回回馬守應低不到哪裡去。
這真是咄咄怪現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說出去誰又能相信呢?
而今藺養成已經被押解到徐州,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這讓一向沉穩的米琰都不禁感慨起來。
“孫阿四真是福將,將來我一定會向大將軍替他請功,此戰的頭功非他莫屬,不,非你們一隊莫屬!”
得了米監軍的許諾,那傳訊的軍卒激動難以名狀,千恩萬謝以後退了出去。
良久之後,米琰都沒能回過神來,沒想到革左五營到現在竟爛成了這個德行,想想他們南下時被革左五營逼的幾次差點到了絕境中,可現在居然又被摧枯拉朽的打了個稀里嘩啦。經此一戰後,革左五營再也不能稱之為革左五營了,其中賀一龍早被活捉綁縛京師,而劉希堯則在內訌中被亂兵殺死,而今藺養成又成了階下囚,眼看著革左五營土崩瓦解,他知道自此以後,革左五營便再難翻身了。老回回就算這次僥倖脫險,他除了依附李自成一途,已經別無選擇了。
現在只看楊嗣昌的表現了,如果他能夠順利小米李自成在河南的勢力,三衛軍便再無北上可能,但假若他連自保都不能,說不得就要依靠三衛軍去替他解圍了。
米琰甚至已經做好了從歸德府威脅李自成腹地的打算,以此來為楊嗣昌爭取戰機。
徐州光復後,整個大運河就在事實上南北疏通,戶部侍郎張應遴來向米琰辭行,現在他的任務已經結束,留在軍中已經沒有意義。
米琰有些悲憫的看著張應遴,此人年不過五十,可這些日子以來竟似老了十歲一般,直像一個小老頭。
“非是米琰危言聳聽,公今日北上,凶多吉少!”
張應遴的鬍子倔強的抖動著,“老夫向來行的端,做得正,楊嗣昌就算要拿老夫來問罪,他的刀雖快,卻也斬不了無罪之人!”
看到面前之人的一連決然,米琰知道多說無益,只能與他出具公文派了一隊人馬,乘船護送北上。
直到幾艘大船消失在北方盡頭,米琰才收回了目光,在碼頭上不禁一嘆。
“誰說快刀斬不了無罪之人?”
也許張應遴果然如此天真,篤定楊嗣昌拿他沒有辦法。也可能,張應遴明知自己此行會遭遇不測,可仍舊堅持回去,對他的朝廷,對他的皇帝盡責盡忠。
這在世人看來誠然是忠君不顧自身的典型,但朝廷與皇帝過若負了這位末世少有的忠臣,又該如何呢?
米琰不去想張應遴,他的命運已經註定,而三衛軍的前路卻也充滿著不確定。鎮虜侯執意幫助朝廷打通大運河南北交通,誠然為他在大明士林官場中贏得了前所未有的好名聲。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好名聲也會成為他的枷鎖和負累。
朝廷若強行將其調離南京,到那時,鎮虜侯和三衛軍究竟是奉詔還是不奉詔呢?
面對大局變化,就算可以左右淮北地方的米琰,也只能望而興嘆。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大約時日後,數百艘大船沿著大運河南下。而這數百艘船此前並未向駐守在徐州的三衛軍報備,直到米琰聞言後前去交涉才發現,這是楊嗣昌派往南京押運糧草的八千押糧兵。
聽到是這個結果後,米琰當即就火冒三丈。他萬萬沒想到,楊嗣昌竟然這麼無恥,摘桃子可以摘的如此肆無忌憚。
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