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上校,很遺憾,您的傭兵連明朝的民夫都打不過!”他毫不猶豫的刺激著華萊士,如果就此戰敗,普特曼斯長官肯定會將他撤職。在他看來,這個華萊士擁有著驕傲的身體,卻長了一顆容易破碎的心。
華萊士此時的表現卻明顯強於何斌對他的評價,止住了滿臉的放憤恨,聳聳肩,自我解嘲道:“上帝啊,這次出海運氣差極了,一次接著一次的遇到意外狀況,這個結果也是我沒想到的,也不是我想要的,看來只能再換一個地方,直到當地的明人可以讓我們平安登陸未知!”
何斌驚異的發現,打了敗仗的華萊士居然連態度都軟化了下來,眼神中不由得有幾分困惑,不知道這個一向表現心高氣傲的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轉而,何斌也挺同情他的,本想在南京登陸,卻被岸上一通炮火打了回來,現在想換個地方撿軟柿子捏幾下,又在登陸後被人莫名其妙的打的落花流水。
這廝肯定是出門沒翻好黃曆,結果處處碰壁,成了個倒黴蛋,希望下一個地點不會再次碰壁吧,否則再這樣下去整個艦隊就有因為士氣低落而崩潰的危險。
海寇蜂擁而來,又席捲而去,前前後後不過兩個時辰的光景。經過這一番要命的折騰,太陽也徹底下山,常州知府盛情相邀,無論如何都要留李信和他麾下的軍卒們入城過夜。
“鎮虜侯援手相救之恩,常州父老百姓感激涕零,如果讓勇士就這麼走了,下官身為本府父母,於心何安啊?”
他羅裡吧嗦說了一大堆,總而言之就是讓李信一定過了今夜再走,口中吧裡有說的漂亮,實際上他是被海寇嚇著了,生怕李信帶著人連夜走了,他們再轉頭殺個回馬槍,到時候可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李信心中記掛著龍潭軍營,以及孫鉁的下落,可略一思量又明白了常州知府的苦衷,索性好人做到底。
“盛情難卻,就留一晚,明日一早,無論如何都要返回龍潭!”
常州知府感激涕零,“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直到此時,他才暗暗後怕起來,今日若非鎮虜侯正巧在此處視察,他今日豈非在劫難逃了?身為地方官守土有責,力敵海寇不過的皆具無非有兩種,一是力戰而殉國,二是敗逃而走,等待朝廷明正典刑,總之是免不了脖子上那一刀。想到此處,他對李信更是服帖了。
這位常州知府姓王,名有珍,浙江湖州府人士,典型的江南士人。返回江陰的路上,他一直殷勤有加,甚至幻想著李信能留下擊敗軍卒來……
次日一早,南京全面戒嚴,幾乎所有的漁船商船都被徵集了起來充入水師當作艦船,弄的雞飛狗跳,怨聲載道。其實不少人心裡都明鏡似的,就這種小船,和太湖水匪一較短長或許還可以,在海寇的大帆船面前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但誰又能多說什麼呢?總得做點事情吧。
萬幸的是南直隸巡撫孫鉁被人從江裡救了上來,身上受了點輕傷,但因為落水受驚的緣故,此刻正是高燒不退,可他卻仍舊堅持帶病主持城防事務。不敬孫鉁曾協助其父孫承宗在十萬清軍面前困守高陽彈丸小城達數月之久,南京城裡的諸位尚書哪一個在這種要命的時刻也不敢自詡知兵,紛紛拱手讓賢。當然,他們讓出去的還有萬一戰事不利,所要承擔的責任。
與此同時,常州知府的捷報也送到了南京城中,李信在江灘一戰被王有珍大書特書,當然也少不了他坐鎮後方的一份功勞。幾位尚書在政事堂裡掂量著這份捷報,心中五味雜陳。孫鉁從這份看似花團錦簇的捷報裡卻看出不少貓膩來。比如斬首不過數百,至於海寇的大船結果則隻字未提。其事實真正的情況可能是海寇並未遭受重創,他們很可能轉而劫掠其他地方去了。
孫鉁的猜想沒錯,海寇劫掠了蘇州府太倉,太倉城破,知縣以身殉國,百姓遭受劫掠,損失不計其數。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