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粹是和自己站在同一邊亦是看李信不順眼的,所以才在遭受到劉宇亮對自己人品質疑之後決定坐山觀虎鬥,等的便是範復粹頂上來,啟用內閣之權將田復珍巡撫山西的聖旨封駁回去。豈料,範復粹竟然一反常態,居然對皇帝任命田復珍為山西巡撫的決定頗為贊同。
“山西向來不設巡撫,眼下又遠離兵亂,似乎沒有增設巡撫的必要!”
薛國觀的說法則謹慎小心,試圖從山西沒有必要設定巡撫上作理由和藉口,來表達自己的反對意見。李侍問眼見這薛國觀竟然站到了自己一邊,也顧不得劉宇亮的指責,聲援道:“薛相之言,甚是在理。官吏如此疊床架屋,豈非白白靡費公帑?”
“非也,非也。李相且看聖旨,聖上亦使其兼領太原知府,不過是一人身兼兩職,按照慣例,俸祿自然是以高者計算!”
劉宇亮好像專與李侍問為難一般,張嘴便將他堵的說不出話來。李侍問氣急敗壞,卻又強辯不出理來,只好悻悻的坐回去,悶不作聲。
在內閣多數人的支援下,田復珍擢升山西巡撫,而由於李信準備與新樂郡主完婚,已經辭去山西鎮總兵,其位則由先前擬定好的人選,大同鎮總兵王樸接任。
隨著這兩道聖旨一齊上路的,還有內閣擬定的另一道旨意,著即令山西有司派員護送新樂郡主趕赴南京,與李信完婚。百官們從這第三道內容匪夷所思的聖旨裡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但卻只是在私下裡議論紛紛,並沒有人真的拿到檯面上來說道。不過,這道完婚的聖旨傳入民間之後,卻又變了味道。百姓們不清楚朝堂內的蠅營狗苟,直覺的李信承受不白之冤而後真相又大白於天下,所賴者無非有二,一是當今聖上明察秋毫,二是天道昭彰,不使英雄蒙塵。
由此李信娶了晉王之女亦是天大的恩典,一時之間京中上下早就忘了此前紛紛痛斥李信為國賊時的憤恨,轉而交口頌揚這位立下赫赫大功的將軍。
總而言之,大明京師朝野上下到處都湧動瀰漫著一股中興氣象之前的躁動與興奮,而這種氣象居然很快也傳入了宮中。紫禁城內的大小宦官們也紛紛議論著,當今皇帝如何有明主之命,平定天下中興大明亦只是遲早之事。
大明天子朱由檢並沒有因此而驕傲自滿,他仍舊每日一頭扎進奏摺公文堆裡便是整整一天。
王承恩剛剛走進殿內,忽然聽到稀里嘩啦,杯盤乃至一應物什掃落於地的聲音,趕忙從帷帳外轉了進去,竟被眼前所見驚的心慌意亂。
“萬歲爺,萬歲爺這是?”
但見滿地的狼藉,杯盤跌落在地上已經摔的粉碎,灑落滿地的奏章文書上則濺的滿是水漬。皇帝如何又大發雷霆,答案只能有一個,那便是前方的戰事又出現了反覆,可明明軍報上都說內外戰事都取得了驕人的戰績,怎麼可能又陡然間出現了反覆呢?
王承恩不敢怠慢,儘管疑慮重重,仍舊趕忙俯身將散落滿地的奏章公文,一一小心的拾起來,又在御案上碼放整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些地方官都該殺!”
皇帝如此恨聲,王承恩更是詫異,終於在御案上看到了他如此動怒的奏章。所言竟是山東境內東昌府爆發了民變,有亂民聚眾衝進城去殺了東昌知府。
原來是東昌府鬧了民變,王承恩暗暗長出一口氣,只要不是李自成那流賊便是萬幸。他身為司禮監掌印太監,自然清楚中原局勢,李自成在河南陝西南部交界與楊嗣昌周旋,很難越過官軍去直達山東。而且今歲大旱,直隸山東都出現了百年不一遇的絕收,想來山東民亂當是絕收之下地方官吏又盤剝甚巨所致,只要處置得當便會相對容易使之平息下去。
“朕真是氣過頭了,不過是些田舍農夫,擬旨讓楊嗣昌分出一部兵馬,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