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朝廷之上了。那麼,剩下的只有最後一條路,“瓦克達……”
“阿瑪,兒子在!”
“你……”
代善還想再交代幾句,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在說些什麼,僅僅是眨眼的功夫,他這個一向優柔寡斷的四子居然像變了個人一樣。直到此時他才恍然一件事,那就是瓦克達的眼神再也不像此前一樣,淺的便好似一碟子清水,只要隨便一瞥便能將其看個透透徹徹。而今,竟然好像深了起來,深到他代善都無法看透這漆黑一片的眸子裡究竟掩藏了一些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去,去把索尼叫來!”代善忽然發現自己已經什麼都不必對瓦克達交代,從瓦克達回來開始,主動權不是一直就掌握在他的手裡嗎?
不過片刻功夫,索尼便翩然而至,他萬萬沒想到瓦克達居然堂而皇之的就站在代善的身邊。索尼在路上揣測了很多種可能,但卻料不到卻是這種情形。事先打好的腹稿用不上了,也只好開誠佈公。
“索尼給禮親王請安,四貝勒安好!”
索尼的態度很謙恭,禮數做的很足。代善趕緊虛扶了一把,“哎呀,索尼啊快起來,你現在已經是兩黃旗的掌旗大臣,不能再動不動就跪了!”
“禮親王言中,索尼何時何地也不敢在您面前託大。只是這次來,卻,卻……”
索尼話到此處突然遲疑了起來,代善焉能不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留花頭呢,便也問道:“我也不難為你,索尼啊,你這次連夜造訪怕是為了瓦克達而來吧?”
“禮親王明鑑,索尼來正是為此,無奈皇命在身不敢有分毫懈怠!”
“好,好!盡忠職守,是咱們八旗年輕一輩的楷模!”代善的語氣陡然一轉,嘆了口氣:“代善老了,精氣神不濟了……”
“禮親王何出此言?”代善的話讓索尼不知如何回答,這等不按常理的話,究竟透著他的什麼意圖。
“我的意思是,這攻城大軍的統帥之權將會交於你來……”
“這,這如何使得?”
索尼萬沒想到,代善竟然說出這等話來,自己不過是來逼他處置瓦克達,豈料竟遇到了這般境遇。代善怎麼可能是真心的?別看此人向來不爭,但那都是不爭為爭之道。
“索尼啊,你什麼都不要問,只聽我說便是!瓦克達回來了,你也看到了,他受了不少罪,唉!”代善又是一聲長嘆,“教子無方啊,我打算親自帶著這個逆子回京去向兩宮請罪。至於這大軍指揮的暫代之權,便非你索尼莫屬了。”
直到此時此刻,索尼才初步確認,代善這不是在說胡話,似乎大有認真之意。可是,他真能堂而皇之的便接下這個差事嗎?就實而言,索尼做夢都沒想到過自己有可能指揮大清國的主力步騎。
將起未起的索尼只好尷尬的保持著半跪的姿勢,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代善從床榻上走了下來,來到索尼面前雙手將其扶了起來,執著他的手臂緩緩來到了自己批閱公文的桌案之前,然後指著桌案上的一方璽印。
“這是大軍調動的璽印,今日開始便要拜託你代為執掌了!”
“這,這如何使得?”
索尼已經被突如其來的狀況砸的頭腦停滯,一時間心裡倒是亂成了麻一樣。不過心底裡卻還是有個聲音在不斷的發出疑問。
代善這是認真的嗎?他為什麼要將這大軍的指揮之權交給自己?
然後另一個聲音也迴盪著,這還用說,代善老狐狸豈肯輕易放棄手握的重拳,無非是要與你做個交易……
想通了這個關節,索尼反而釋然了,既然代善要做交易,自己接過這璽印又有何妨?
索尼退了兩步,雙手撩袖子,打了個千。“禮親王有何吩咐盡請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