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問了一番,便在人群裡尋找田復珍和郡主,豈料在連聲詢問之下,輔兵們竟然集體沉默了。
很快,輔兵中傳來了啜泣之聲,這其中最為誇張的當屬牛蛋。
“牛蛋,本帥沒記錯的話,你就是牛蛋吧?說,田大人在何處?”
看到眾人如此表現,李信只覺得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莫不是田復珍和郡主遭了不測?
聽到大將軍還記得自己的名字,牛蛋更是嚎啕大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完了,李信見牛蛋反應如此,只覺心裡一片冰涼,恐怕田復珍和郡主真的凶多吉少了。可那牛蛋竟然泣不成聲,生氣不接下氣,空中含糊連一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
“牛蛋,別像個娘們似的只顧著哭,說,究竟發生甚了?”
李信身邊的陸九實在看不下去,大聲呵斥道。
牛蛋這才憋住了哭聲,“田大人和郡主被韃子擄走了……”
竟是這個結果,李信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慶幸還是難過。慶幸的是田復珍和郡主兩個人沒死,難過的是兩個人落入韃子手中哪裡還能有好。
此時,巴圖便像一隻搖頭擺尾的狗上前獻計。
“勇敢睿智的主人,此人是烏珠穆沁部塞旺汗的長子多爾濟臺吉,就像一隻狡詐陰狠禿鷲。他們離開的時間不久,還追得及……”
李信大以為然,的確還追得及,不過一路往北來到南水岸邊時卻大驚失色,只見大水已經漫過河岸,並已經肆無忌憚的蔓延開去。
“你確定韃子渡河往北去了嗎?”
牛蛋則連不迭的點頭,“確定,確定,俺親眼所見,大將軍準備渡河嗎?一定要帶上俺牛蛋啊,俺也要去救田大人和郡主!”
李信暗自一嘆,這牛蛋倒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可時間容不得他感慨,南河水位越來越高,浪頭也越來越大,再晚一點想過河都過不去了。
“騎兵隨我下水!步兵返回長安所聽令!”
眼見這水勢,步兵是沒法過河了,騎兵藉助馬匹或可安然渡河。李信早就摸熟了宣府地形,長安所在此間往南三十里處,可讓步兵營去那裡暫且安扎。
步戰營自然不肯,但大水滔天,一旦涉水過河,隨身攜帶的火藥肯定要浸溼,沒了火力就等於丟掉武器,再說他們又都是旱鴨子,會水的少之又少,如此渡河太過危險,李信一番權衡之下堅令他們服從命令。
……
多爾濟所部順利由宣府東北出了邊牆,瓦房口外一片谷地裡遍佈此前劫掠的人口牲畜,難怪多爾濟能眼睛都不眨的就放棄了輔兵俘虜,原來竟還另有斬獲。大喇嘛累的滿身是汗,提議過了前邊山口休息一陣再繼續前進。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支援,可多爾濟並不放心,他雖然驕縱,卻謹慎有加,待過了山口便親自領人上了山坡高地,以觀察後方是否有敵人追了出來。
朱徽妤好奇的打量著裝扮奇怪的大喇嘛羅桑堅贊,臧紅色的僧衣與廟裡的大和尚迥然不同,頭上扣著一定土黃色雞冠子一樣的僧帽,僧袍外還零零碎碎的掛了很多叫不出名字小玩意,但有一樣東西她卻知道,竟是一柄做工精美的匕首。
“嘿!小姑娘瞧甚?不怕我一口吃了你!”說罷做唬人狀!嚇得朱徽妤一吐舌頭趕緊藏在了田復珍身後,不去招惹那傻大黑粗的胖喇嘛,可仍舊忍不住繼續偷瞧過來。
羅桑堅贊嘿嘿一笑,也不再理會朱徽妤上一眼下一眼的掃視,倚靠在大石邊上竟然打起了雷鳴般的鼾聲。他身邊的小喇嘛則趁機躲得遠遠的,許是忍受不了如雷的打鼾之聲吧。
朱徽妤卻出奇的膽大,左右望了望,見絕大多數人都或倚或靠,抓緊時間閉目養神,養精蓄銳,於是躡手躡腳來到大喇嘛身邊,手指靈巧的解下其肩帶上掛著的那柄精緻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