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兒子送去了夫人的孃家,由孃家照看!
“您放心,小少爺路上很安全,下午舅老爺的信也到了,說已經接到小少爺了。”總管事說著放了轎子,嚴安嗯了一聲,閉著眼睛靠在轎壁上,像是交代後事一般,道,“你回去收拾收拾,這京城我們恐怕是待不了了。”
總管事掩面哭了起來,安慰道:“老爺,這一關一定能過去的。”嚴安悽慘的笑了笑,他這一生本可以更加精彩,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事情的軌跡和他預計的有了出入,到底是什麼時候。
對!是從夏堰沒有致仕起,他莫名其妙的改變了態度,不但對聖上妥協還拿了十萬兩銀子支援聖上修建祭臺。此後夏堰不提致仕,聖上也沒有再逼著他走,從那以後所有的事情都和他設計的軌跡背道而馳!
嚴安恨不能當初將夏堰逼走,夏堰走了,許多事情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吧。
不對,還有宋九歌,宋九歌也是他意料之外……
嚴安又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壓倒他的,壓倒聖上對他庇護和信任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彭尚元的指控,就是他所豢養的江湖武士,就是他親自下令散發出去的那一張張私印的鹽引。
他還是太自信了,當初魯直府中查出六十萬鹽引時他就猜到了對方可能就是衝著這個來的,可是他卻一直覺得,這件事在他的打壓和干預下不會坐大,沒有想到,最後卻將自己繞進去了鬼王的紈絝寵妃。
嚴安悔不當初。
景隆三十四年十一月初二子時,權傾朝野十三年的嚴安,在西苑中被罷免了所有官職,以戴罪之身圈禁在嚴府,等聖上最後的定奪!
幼清知道後又高興又唏噓,因為前一世直到她死,嚴安都穩穩坐在首輔的位置上,何止權傾朝野十三年!
她像是做夢一樣覺得不真實,不敢相信因為她的重生,而改變了和推前了那麼多事情!
“江淮。”幼清望著江淮道,“你再派人去打探一下,老爺回來了沒有。”
江淮應是,幼清有些激動的在房裡來回的走了幾圈,又去了後院去了戴望舒和周芳的房間,兩個人望著她,幼清開門見山的道:“你們可知道盧恩充現在何處?”
周芳和戴望舒對視一樣,周芳點了點頭,道:“奴婢知道。”她說著微頓,又道,“他人在保定的一處莊子裡,從京城過去快馬加鞭來回三日便可,您若想將他帶到京城來,奴婢現在就可以出發。”
平反舞弊案,盧恩充是必不可少的關鍵,幼清點著頭道:“好!不過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你和江淮一起吧。”
“那我們都走了,家裡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奴婢不放心。”周芳猶豫著,幼清道,“我哪裡也不去,不會有事的,你和江淮一起快去快回。”
周芳看向戴望舒,戴望舒道:“我雖沒有武功,可尋常人也進不了夫人的身邊,你放心去吧,夫人和老爺籌謀了這麼久,為的就是這件事,這才是大事。”
幼清點點頭!
“那好。奴婢這就去找江淮商量。”她說著便出了門,幼清朝戴望舒點了點頭,也跟著出了門,戴望舒將鞭子纏在腰上緊跟著幼清,幼清回頭看她,戴望舒面無表情的道,“奴婢既說要保護您,就一定會寸步不離的。”
幼清朝她笑笑,道:“謝謝!”
周芳和江淮商量了一番來和幼清告辭:“我們現在出發,三日後早晨便能到京城,夫人靜等我們的訊息。”
“好!”幼清頷首,道,“你們注意安全!”
周芳和江淮出了門。
幼清有些心聲不寧的在家中,中午隨便用了一些午膳便和綠珠幾個人在暖閣裡做針線,剛拿了針線陸媽媽來了。
陸媽媽笑眯眯的進了門,笑著和幼清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