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走了進來:“我一個人待著悶,在你這裡坐坐!”她自顧自的在炕頭坐了下來,吩咐採芩,“幫我倒杯茶!”
這段時間薛思琪瘦了許多,以前肥嘟嘟的圓臉,都露出尖尖的下巴,甜甜的酒窩嵌在嘴角,和薛瀲一樣圓溜溜的杏眼,既有著以前的俏皮卻又添了幾分清麗,仿若脫胎換骨似的換了個人!
採芩笑著去倒茶來,薛思琪見幼清沒說話,就斜睨了她一眼,唉聲嘆氣道:“大哥一走,家裡又冷清了。”
薛靄九月初九那天走的,因為要趕路程他不能在多待,這一路過去又要快馬加鞭,幼清微笑道:“你若覺得無聊,就喊三妹妹陪你出去走走,正是金秋時節,讓三哥陪著你們去看紅葉好了,也能散散心。”
“我不想去。”薛思琪百無聊賴做什麼都打不起精神來,“香山那麼遠,還要在那邊住一夜,太累了。”
幼清輕笑道:“那就是法華寺,或者去毗陵的大相國寺,馬上就到十五了,還可以去城隍廟!”她羅列了一堆,若是以前薛思琪肯定是第一個跳起來說好的人,可是現在任她怎麼說,她都是蔫耷耷的搖著頭。
幼清也沒了轍,因為孫繼慎的事情她雖出了口氣,可心裡記著的事肯定還需要時間慢慢去忘卻!
“他又給我寫信了。”薛思琪撇了幼清一眼,幼清眉梢微挑,問道,“然後呢?”
薛思琪撥弄著手裡的茶盅,垂著頭道:“沒什麼然後,我沒看他的信!”又落寞的道,“撕了!”
“二姐。”幼清試探的看著她,問道,“你是不是……”
薛思琪知道幼清想說什麼,若說她原諒了孫繼慎,她還沒有,只要一想到他說的那些噁心的話,她就渾身不自在,像是吞了個蒼蠅似的直犯惡心,可是……她又忘不了他,只要閉上眼睛,他的樣子就會在他眼前晃悠,嬉笑的,討好的,求饒的,千姿百態卻都是滿目的愛戀。
她長這麼大,還沒有一個人像他那麼在乎她,可是若是讓她把這些都拋開原諒他,她卻做不到!
“你說。”薛思琴求救似的看著幼清,“怎麼樣才會忘記一個人呢!”
幼清不知道,她沒有體會過薛思琪這種為了愛情肝腸寸斷的感覺,她覺得這些就跟早晨的清霧,傍晚的炊煙,看得見卻觸碰不到,虛無縹緲的存在著……沒有一點真實感和��歉銎薰苧稀�
“時間吧。”幼清微笑道,“任何感覺都會隨著時間的轉移而慢慢淡去的!”
薛思琪抱著靛藍的迎枕,脫了鞋縮在炕上,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沉默了許久她才道:“你喜歡我大哥嘛?哪怕一點點,有過嗎。”她看了眼幼清,就見幼清朝著她搖了搖頭,薛思琪譏諷的笑道,“看來,還是我最傻,你們都能剋制自己的情緒,只有我,什麼都不知道卻整日裡自以為是!”
幼清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就見薛思琪閉上了眼睛把臉陷在軟軟的枕頭裡。
“二姐。”幼清拍了拍薛思琪的手臂,“你沒事吧!”
薛思琪搖著頭:“我沒事,就是心裡悶的難受,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喘不過起來!”話落,她突然丟了枕頭啊啊叫了兩聲,幼清驚了一跳,連外面守著的採芩和綠珠都被嚇的跑進來驚恐的看著她。
“瞧把你們嚇的。”薛思琪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沒事,沒事,我喊兩嗓子就覺得舒服多了。”
採芩和綠珠莫名其妙的又出了門。
幼清搖著頭,薛思琪就拉著她的手道:“這個方法倒是挺管用的,你剛才說去香山看紅葉?”她想了想,道,“在山了頭喊幾嗓子一定嚇不到別人吧!”她眼裡都燃起來了希望,像是找到了什麼極好的方法,“我去找三哥,讓他陪我去香山。”話落,就穿了鞋和來時一樣自顧自的跑了出去。
幼清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