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致仕前,我謀得一鳳陽巡撫的位置,離京城遠遠的,實實在在的做幾年的官!”他吐了口氣,又捧了杯子,盯著宋弈道,“可我沒有想到,短短兩年時間,我竟然連升了兩級。”
宋弈笑眯眯的扶著薛鎮揚:“這是您這麼多年的辛苦積累,應該得的!”
“不,不。”薛鎮揚又喝了滿杯,擺著手道,“我今天在從西苑回來的路上,仔細回想了這兩年的事情,自保住夏閣老的首輔之位,祭臺出事我遭了牢獄之災到今日的大鬧西苑……這一切,和我辛苦沒有關係,都是一個人的功勞!”
宋弈揚眉,薛鎮揚已經哈哈笑道:“都是因為幼清啊,要不是今天的事情,我還沒有細想過,如今想一想可真是如此,我每一次調任升遷都是因為幼清那丫頭……那丫頭就是我的福音。”
宋弈沒有想到,當初夏閣老拋了一貫的堅持,竟拿銀兩支援聖上修建祭臺的法子也是出自幼清,那個小丫頭,可真是什麼事兒都敢想!
“這事兒我從未和子修說過,今日我一定要寫信告訴子修,他生了一個聰明的女兒,他一定會高興驕傲的。”薛鎮揚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方氏忙過來扶著他,笑著道,“老爺,您罪了,我扶您回去歇著吧。”
薛鎮揚也知道自己醉了,說了這麼多話也夠了,再說下去恐怕就會失態,他點著頭由方氏扶著跌跌撞撞的回了智袖院。
“妾身打水給您擦洗。”方氏心頭很高興,本以為薛鎮揚的仕途已經倒頭了,卻沒有想到峰迴路轉他又上了一階,要知道,尋常這一階想要上去有多難,還不知道要熬上多少年,可薛鎮揚短短兩年自五品升至三品,在滿朝都是鳳毛麟角的。
“明蓮。”薛鎮揚醉眼朦朧的拉著方氏的手,拍了拍床沿,“你坐下,我有話和你說!”
薛鎮揚很少會主動說有什麼話和她說,她很高興的在床邊坐下來,望著薛鎮揚:“老爺要和妾身說什麼,您儘管說,妾身聽著呢。”
“明蓮,我記得你有一回你我吵架,你問我當初娶你,是不是因為子修的面子,還問我後悔不後悔。”薛鎮揚望著方氏,方氏心頭一怔,不敢說話,薛鎮揚就嘆了口氣,輕聲道,“我現在告訴你,我不後悔,一點都不後悔!”
“老爺。”方氏拿帕子擦著眼角,又哭又笑著道,“都這麼把年紀了,您說這些做什麼。”心裡卻像是塗了蜜似的甜蜜不已。
薛鎮揚搖著頭,道:“我今兒是真的高興,你讓我把話說完,等明兒酒醒了,你再想聽,我也不會說了。”
方氏望著薛鎮揚不再說話
穿越之獨守傾心。
“對子修,我心裡有愧,當年他連著出事,我卻沒有能幫到他,這件事一直壓在我心裡,從來沒有對你說過……”薛鎮揚懊惱的道,“我甚至逃避的想著,若我能自保住,將她女兒養大成人,也是對他的一種幫助,可是不管我怎麼想,我心裡對子修,對你的愧疚從來沒有減少,我恨我自己沒有能力,熬了這麼多年還不過是區區五品,莫說救子修,便是在聖上面前提一提舞弊案的膽色都沒有……明蓮,我對不起你!”
方氏沒有想到薛鎮揚會和她說這件事,她搖著頭打斷薛鎮揚的話:“老爺,您別說了。舞弊案的事那麼多人都沒有辦法,您當時若一味救兄長,只會將您自己也連累進去,您不參與是對的,我沒有怪過您,兄長更沒有怪過您。”她說著一頓,又道,“至於福建倭寇作亂的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們來不及反應,兄長就已經被押去延綏,上面有人壓著誰敢去觸這個黴頭……老爺,您為我們方家做的已經夠多了,您不但不欠我們的,我們還要感謝您,自心底裡感謝您。”
薛鎮揚嘆了口氣,笑望著方氏,道:“以前我也曾這麼想過,我不欠你們方家的,可是現在卻不敢有這樣的想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