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的人自都是忠心的,可是耐不住有那表裡不一偷奸耍滑的,我心裡頭還真是不放心。能將你教的這麼好,想必你老子也是那老實本分的,稍後我去和姑母說,讓你老子走這一趟吧,他去我最是放心不過了東方特種兵。”
“去延綏?”春雲猛地抬起頭來,不敢置信的望著幼清……這年底天寒地凍的,路上長途跋涉,就是坐著馬車顛簸人也能散了架,莫說一路還不太平。
她老子今年過了年可就四十三了,常年勞作腰腿也落了毛病,這一來一去冷熱不均,三餐不繼的哪裡能受得住。
這差事雖好,可他老子受不住啊。
“承蒙小姐抬愛,我老子能為府裡辦事為小姐辦事,是我們一家人的福氣。”春雲只當幼清是想體恤她,忙著和她解釋,“可是他年紀大了不說,而且這幾年腦子也不大好使,讓他去他自己好賴不論,若是辦砸了小姐的事,給舅老爺添亂,就是我們一家人的罪了。”一頓又迫不及待的道,“小姐不常出去走動可能不知道,如今夫人身邊最得力的是胡泉,他去比誰都合適!”
“胡泉畢竟年紀輕。”幼清眉梢微挑露齒一笑,彷彿覺得春雲是在客氣推辭,“即便辦砸了也無妨,再派人去就是了,你不要想太多。”一副主意已定無需多言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她真的不是客氣,這差事對於別人或許是好事,可對她老子來說,那不亞於去送命。
方表小姐到底知不知道。
春雲看著幼清淺笑的眼眸,忽然反應過來。
方表小姐這分明就是綿力長針的在懲罰她。
她像是不認識幼清一樣盯著她!
不等她多做解釋,幼清已然收了笑容擺手道:“你先下去吧。”語氣沒了方才的熱絡,“有事我再喚你!”
看著這樣的方表小姐,春雲滿嘴的話再不敢說出來,她恍惚應諾退了出去。
“小姐。”綠珠撲了過來,高興的摟著幼清,喜不自禁,“您今兒可真可真是厲害,讓她吃了悶虧還沒處說理。”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她們的小姐,“您怎麼想到這個法子的!”
不同於綠珠的喜出望外,採芩則是打量著幼清,心裡的狐疑卻一點不比綠珠少。
自從春雲過來,青嵐苑裡有個風吹草動的,莫說大太太便是整個府裡的人都知道,這麼久小姐都忍了下來,為什麼今兒一反常態的處罰了春雲?!
難道是有人在她小姐面前說了什麼?
想到這裡她又搖搖頭,小姐整日在房裡不出門去,這院子裡就她和綠珠還有春雲,玉雪和小瑜在外頭服侍,幾個粗使婆子更不用說……大小姐剛定了親事在房裡忙著做繡活,二小姐和周表小姐根本不往這邊來,大少爺和三少爺難得進內院,即便進來也只是去正院請安。
二太太那邊也是忙的腳不沾地,不可能教小姐什麼,三小姐柔柔弱弱的身體還不如小姐,出個門都怕被風吹走了,哪裡就能來這邊。
難道是……採芩臉色一變就道:“難道大表少爺書房裡的帕子是春雲……”否則沒法解釋小姐為什麼突然懲罰春雲。
可是小姐又是怎麼知道的?!
“別大驚小怪的。”幼清無奈的點了點頭綠珠的額頭,“去延綏也不是要命的差事,我哪裡就是罰她了網遊之暴牙野豬王。”又對採芩道,“這件事我們都不要再提,只當沒有發生過。”就是證明是春雲做的又如何,若旁人疑心她,再多的解釋也撇不乾淨。
如今最好的法子就當她沒有發生,時間久了大家也就漸漸淡忘了,何必鬧的沸沸揚揚讓人議論。
採芩揪著手指氣的說不出話來。
綠珠眉眼一挑,彷彿想明白什麼,恨恨的和採芩商量:“要不然想個法子把春雲送回去吧,看著她心裡就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