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就聽木凌笑呵呵地走到前面,道,“這位大哥怎麼稱呼啊?”
我叫“桑格。”那大漢見木凌一副笑嘻嘻的樣子,還當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就對他很客氣。
木凌點點頭,道,“桑格啊,你剛剛說,因為這馬是你們奧庫爾草原的,被帶到了中原來買,算是偷,所以要按照你們那裡的規矩來罰錢,是不是啊?不知道,你們那裡一匹馬多少錢啊?”
“好說。”桑格一拍胸脯,道,“我們那裡的草原好馬,一匹要一百兩,所以偷一匹就罰你們一百兩,不算過吧?”
“不算不算!”木凌連連擺手,道,“一賠一,公道!所以都說草原上的兄弟是厚道人麼!”
桑格似乎很是受用,得意地挺挺胸,就聽木凌接著道,“不過啊,這馬好像不是他們從奧庫爾草原偷回來的,而是馬兒們自己乖乖地就跟過來了呀,而且都來了一年了。”
“那不管!”桑格撇著大嘴,道,“只要原來是我們的東西,到了你們那裡,不管怎麼來的,也不管多久!都算偷!都要賠!”
“好!”木凌頭,“我跟你說呀,你們那裡是一賠一,罰得太輕了,我們這裡可是一賠十呢!”
桑格微微吃驚,心說,早聽說漢人不厚道,原來是真的呀。
“來……這馬要賠五千兩是吧?”木凌笑呵呵道,“賠啦!”
王老頭似乎有些急了,身後的秦望天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示意他別急,看木凌的。
王老頭點點頭,退到了一旁
桑格見木凌替那王老頭答應了,而老頭也沒反對,就笑著一伸手,道,“給錢吧。”
木凌對他笑了笑,道,“先等等,我們賠你們的錢,可以從你們賠我們的錢里扣,我們偷你們的東西了,你們也偷我們的東西了啊。”
“啊?”桑格一愣,不解地問,“我們什麼時候偷了你們的東西了?”
“那可多了!”木凌挑挑眉,道,“這五十匹馬,在這一年裡吃了多少草料啊?!”
桑格張張嘴,沒等開口說話,就聽木凌道,“我們這裡啊,不像你們草原那樣遍地都是草,我們這裡的草可貴著呢,一匹馬啊,一天至少要吃掉一兩銀子的草料、黃豆、胡蘿蔔還有水,五十匹呢,就是五十兩,然後一個月三十天,就是一千五百兩,一年再十二個月,總共是一萬八千兩,再按照我們漢人的規矩,一賠十,也就是十八萬兩銀子。另外,你們的馬,每天拉的屎尿要人清理吧?那些夥計可都是要工錢的呀,他們要給馬兒清理屎尿、洗澡、還要按摩釘蹄子!王當家的對夥計最好了,沒人每個月就有十五兩銀子,十二個月就是一百八十兩,王氏馬場總共有一百個夥計,一年就是一萬八千兩,十倍還是十八萬兩。加上草料,就是三十六萬兩。”
“呃……”桑格又想開口,木凌又打斷他,道,“還沒算完呢,給馬蓋的棚子,那都是用上好的紫楠木做的呢,一塊板材一兩,一個馬棚就要一百塊板子。那麼一個馬棚就一百兩。王掌櫃的是特別愛馬啊,每一匹馬都有一個棚子,所以就有五十個馬棚,也就是五百兩啊,十倍就是五千兩。另外啊,修馬棚的師傅還得給錢呢?馬棚的釘子,總共也要五千兩啊,這樣就是三十七萬兩。”
桑格的臉已經開始青了,那些牽著馬的馬場小廝們都捂著嘴悶笑,就聽木凌接著道,“不過啊,這些都是小意思,大頭還在後面呢……唉,那個真是無法啟齒啊!”
桑格和幾個蒙古大漢對視了一眼,都不解地看木凌,心說,三十七萬兩還算小頭,那大頭得多少啊?!”
“嘖嘖……”木凌搖了搖頭,道,“你們也知道的吧,聖人有云,食色性也!你們的那些蒙古馬都是公馬,吃飽了喝足了,就想找點兒樂子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