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近乎撒嬌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盤坐在一旁的人心中一動,起身走到子息的面前,一把將子息擁入懷中,就像小時候一樣。
“子息,請你原諒我這個做兄長的沒能一直留在你的身邊保護你。”
子息享受著這個懷抱的溫暖,“哥,我這次來就不想離開了,我要和你一起出家。”
那人輕輕的撫著子息的背,心中有萬般的苦痛,“子息,你的身上有著整個國家的重擔,你怎可輕言出家。”
子息掙脫懷抱,憤憤的說道:“那你出家前怎麼沒問問我的意見,你和娘一樣,從來都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想要什麼,你們輕易的離開了我卻讓我堅強,你們不覺得你們太自私了麼?”
話語的衝突將記憶轉回了最深刻的那一段。
年少時的子息,曾經有個足夠依靠的肩膀,那是他的兄長,離的大公子——子壽。只是在母親離開他們以後,子息唯一的依靠竟然選擇了出家。那一天,子息小小的身體抱著他的腿,不願他離開半步,可是,平日最愛護自己的兄長竟然狠心的讓人拉開了自己,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自此,子息的世界便成了另一番模樣。
“子息,對不起!”這一句話代表著的是什麼,他並不能說清楚,或許是愧疚,或許是悔恨,參透佛法,卻無法參透情之一字,對於子息失去的一切,他心痛,卻已經是無可奈何。
這一句道歉讓子息覺得子壽的心中還是記掛著自己的,諸多埋怨便消失殆盡了,他說道:“這些年我經歷了很多,好不容易得到你的訊息,不過我也只是想來看看你,看完了我就走。”
“在這兒多住幾天吧,我很想知道這些年你的事情。”
子息點點頭,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時代,那時候母親還在,哥哥總是呵護著他,即使是那個父親也總會對他笑,誇他聰明。是什麼時候一切都變了,是母親的手逐漸的冰冷,是那個男人絕望的表情,一切幸福的過往都消失了。
子壽看著熟睡的子息,只覺得看不夠,子息長大了,也越發的像母親,那個倔犟而美麗的母親。
“哥,你一直在這裡麼?”子息睜開眼睛,說話軟軟的。
“我煮了粥,快起床喝粥。”
在子壽的家中待久了,子息哪兒也不想去了。以前自己小就是想找子壽都難,現在子壽是能躲得不讓他知道很難。
“子息,你也該離開了吧。”
“你是在趕我走麼?”子息很受傷地看著子壽,忽而搖頭,道:“過幾日就是母親的忌日,等過了那天我就走。”子壽這才想起母親就是在這樣冷清的秋日離開了他們,這些年他努力讓自己忘記以前所有的事情,一切過往似乎在他腦海中已經淡忘了,甚至是最敬愛的母親的忌日他也接近遺忘了。
原來所有自以為不會忘記的事正悄悄忘卻,什麼時候他會再也感受不到弟弟的溫情,想到這兒,子壽竟有些迷惘了。
“哥,明天我們去街上逛逛吧。”子息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子壽笑著替他將散在一旁的頭髮弄好,“你做決定吧,不管怎麼樣我都陪著你。”
子息很開心的籌劃著明日的行程,可子壽知道根本沒有必要。他想他欠這個弟弟的實在太多,現在能滿足他的小心思就一定要辦到。
平西比不得梵希的華貴莊嚴,卻自有一份安定和諧,戰爭的陰影是巨大的,可這一切不能阻止平西的人們繼續自己的生活。
或許有人會說這是個無情的城市,可亂世中的平西只知道活著才是最大的道理,因為活著才有希望。
對於城民的反應祁昂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這樣的平靜讓祁昂有種屠城的衝動。換上平民的衣服,祁昂帶著彌清出去察看情況。
走了沒多久,祁昂忽然停了下來,彌清很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