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可是韓地的王,天下聞名的英雄豪傑,英明神武、文韜武略的明主,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自然要講究個氣度、格調,我不過是個三縷梳頭,兩截穿衣的小女子,就是小氣些、疑心些,也是應有之義,別說這樣的事,就算再過份些,一個沒有見識的小女人,也不能多做要求不是?二來,我這也是為了他吳未俊好,我知道,他既來韓地,必定全心想著替爺、替韓出力盡忠的,和沈家、和二皇子、和慶國必定是都沒有什麼牽連的,可就算他沒這個心,難保吳家其它人沒有,吳家奴才中沒有這樣的人,更何況,吳家現如今僕從眾多,來歷複雜,說不定什麼樣的人都有,這就更說不清楚了,萬一是身邊的人有些個不妥當,豈不是連累了他去?”
平王高高的挑著眉梢,看著李青,失聲大笑起來,伸手抱起李青,坐到炕上,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帶著些無奈說道:
“哪有你這樣擠兌爺的?我告訴你,這種事,跟爺的什麼氣度、什麼格調的,沒半點干係這都是關著大事的,若爺要用他,也得做這樣先手準備,英雄豪傑也不是讓人耍著玩的不過,你這第二條說得極是,這事可都是為了吳未俊好,他縱然沒有踏著兩條船的意思,吳家必定是有的,你這樣動手連根挖了沈家在平陽府的明線暗線,一來替他絕了後路,二來更是把水攪得混得厲害,往後,沈家這線上,即使有一兩個漏網的,從平陽府遞出的信,沈氏只怕也會是不敢不信,又不敢全信,一時必定難判斷這事是吳家動的手腳,還是吳未俊的想法?或是吳傢俱可信,只是這通道在咱們手裡了,不管哪一條,她都不敢輕易相信那些訊息,也沒法子確定到底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若是我,這條線,活著也只當他死了,肯定是用不得了。”
李青伏在平王懷裡,笑了起來,半晌,才抬起頭,聲音中透著絲冷意,慢慢說道:
“要的就是這個信不得我這次只動沈家線上的人,也是為了顧全吳家,沈家這次幾乎折了在平陽府的全部人手,這事,只怕沈青葉還沒法說出來,沈青葉手裡有著這些隱秘的力量,只怕不會告訴了二皇子去,至少不會合底托出,所以啊,這份傷痛,她沈青葉只好咬著牙合著血,暫時先吞著。”
平王微微皺著眉頭,慢慢點了點頭,低聲說道:
“你說得對,只怕就是這樣,這沈氏和二皇子不能完全交心,往後可是他們的禍患,也是咱們的機會。”
李青輕輕撫著平王胸口,滿眼崇拜中帶著絲戲謔,仰頭看著平王,用敬佩的口氣感嘆道:
“爺真是英明神武,一眼就看出了關鍵,看到了根本”
平王窒了窒,高高揚起了眉梢,低頭看著李青,手下用力,摟了摟李青,“爺英明自然是英明的,神武也是神武著,不過,爺可不相信這英明神武能看到你眼裡去?這個,爺心裡明白著呢”
“爺怎麼能這麼說話的?怎麼叫看不到我眼裡的?爺在我心裡,是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要不,我也不能嫁給你不是”
李青輕輕笑著截了平王的話頭,平王眼睛裡閃出光彩來,突然低頭在李青唇上重重印了下,輕笑了起來,漸漸暢快的大笑起來。
李青摟著平王,笑盈盈的看著他,等他止了笑,才慢騰騰的接著說道:
“今晚這事,不過是頭一步,我想著,往後,但凡二皇子的人,一個也不驚動了去,只打擊沈青葉和沈家一系的人,先從這些隱秘的力量上做起,先從韓地做起,到年底前,把沈家在韓地的明線暗線全部拔了,再動沈家在韓地的商號,然後再往奚地、晉地拔過去,明的不行,就暗著來,到時候,爺借些影子給我。我還想著想法子斷了沈家一條條的銀錢路子,這樣子,一次,兩次,三次,五次,沈青葉是個仔細的,她自然知道是咱們在對付她和沈家,可她偏偏又聰明太過,也信不過人,就會多想一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