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有再戰之力,但早泛起難以力敵的感覺,這才是真正致命之傷。不過有一點奇怪的地方,是為何對方不乘勝追擊,取自己的命,這點可能是自己能否逃生的一個關鍵。想到這裡,燃起希望,腦筋活動起來。
裡赤媚淡淡一笑,從容道:「看在你能連擋我兩輪攻勢,我便讓你像個男子漢般自盡而死吧!」
韓柏心中一動,哂道:「你絕非殺人會手軟的那種人,為何如此優待我韓柏。」
裡赤媚苦笑搖首道:「我不但非是那種人,還剛好相反,只有在殺人時,才特別起勁。」頓了一頓,喟然道:「說到底還不是為瞭解語,除了別無他法下,否則我不想解語愛上了的男人,是畢命於我手裡。」
這人語氣溫和多了,像對著知己娓娓深談,韓柏卻看穿了他是決意殺死自己,才不怕透露出內心的感受。
他也知道里赤媚並不怕他拖延時間,運功療傷。因為即使他功力全復,依然是打不過裡赤媚,連逃走也辦不到,可是他卻不能就此放棄拖延的機會,問道:「你是否暗地裡深愛著解語的呢?」
裡赤媚微微一笑,出奇地柔聲道:「也難怪你有此誤會……」仰首望向天上的明月,沉吟道:「我乃家中獨子,而解語則是我奶孃之女,我比她年長了十歲,自少疼她和保護她。不肯讓她受到任何委屈和傷害,我們的兄妹之情便在童年時這樣毫無機心的狀況下培養出來,每次見到她時,早逝去了的童年,就像重新活在眼前。」
雖明知對方不會放過自己,韓柏對裡赤媚的好感卻增多了,也明白到裡赤媚今夜如此多感觸,是因花解語違命不殺自己,又要隨魔師北返,以致感觸傷情。
裡赤媚淡淡道:「好了!韓兄請告訴我,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要由我動手,若我再出手,不會像先前般客氣了。」
韓柏早領教過他鬼魅般迅速的身法,後迫三步,擺開架式。
裡赤媚注視著他後退的勢子,冷冷一笑,道:「你退後時氣不凝神不聚,顯是蓄意逃走,難道你自信可勝過我的『魅變術』嗎?」
韓柏見他如此自負,再退三步,仰天大笑道:「本來是沒有信心的,但現在卻有了。」身形往後疾退。
裡赤媚微微哂笑,身體搖了一搖,追在韓柏身後,迅速拉近兩人間的距離,他人雖自負,但從不輕敵。
韓柏狂喝一聲,後退之勢加速,瞬息間背都撞上了何旗揚後園的圍牆。
裡赤媚暗忖小子在找死,縱使他可破壁而出,身形必會滯了一滯,只是這些微的遲緩,自己便可趕上他,再以雷霆手段將他擊殺,猛提一口真氣,閃電般向韓柏射去。
「砰!」碎石飛濺下,韓柏破壁而去。
裡赤媚一聲長笑,毫不忌憚地穿過破洞,落到牆外的街道上,四顧卻無人蹤。
後方風聲輕響。
裡赤媚呆了一呆,為何韓柏又跨牆回到了園內?念頭一轉,扭身穿洞而入,還未重回園內,已見韓柏躍入園裡,來到早先棄劍之處,後腳踝一撞,那把劍離地而起,直往他刺來。
裡赤媚輕輕躍起,右腳尖點在劍身上,借力彈起,大鳥般往退到何旗揚書房窗前的韓柏追去,身形沒有半點停滯。
韓柏早知他厲害,仍想不到厲害至此,怪叫一聲,一個倒栽蔥,穿窗竄入了房內,同時喜叫道:「夢瑤!你回來了。」
裡赤媚聞言一呆,硬生生從空中落下,心想假若韓柏和秦夢瑤兩人連手躲在房內伏擊,恐怕連龐斑和浪翻雲也不敢貿然闖入。
房內響起物體移動的微弱聲音。
裡赤媚大叫中計,撲入房內去,只見一個大櫃橫移了開來,露出伸往下面的一條暗道,不禁勃然大怒。若自己早知房內有如此玄虛,韓柏休想逃走。
他臉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