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的朝霞卻是深閨怨女,飽受苦守空幃的煎熬。
正是乾柴烈火,這下貼體廝磨,箇中反應,可以想像。
韓柏不堪刺激,慾火狂升。若非柔柔擋在門處,怕不要立即抱起朝霞,進房內大逞所欲,什麼道德禮教,都拋諸腦後。更何況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現在是「理直氣壯」去偷人之妾,更刺激起體內魔種本性。
朝霞面紅耳赤,尤其她並非未經人道的黃花閨女,身體立時感觸到韓柏的「雄風」,一時喉焦舌燥,迷失在這可愛有趣的年輕男子那具有龐大誘惑力的擁抱裡。
柔柔「啊」一聲叫了出來。道:「公子!」
朝霞全身一震,醒了過來,縴手無力地按上韓柏的胸膛,象徵式地推了一把,求饒似的呻吟道:「專使大人!」
韓柏強忍著慾火似要爆炸的感覺,用手抓著朝霞豐滿膩滑的膀子,把她扶好,謙然道:「是我不好,剛想拍門──你就──嘿!」
朝霞嬌美無力地站直身體,輕輕掙了掙,示意韓柏放開他的大手。
韓柏戀戀不捨地鬆手,往後退了小半步。
朝霞仰起燒得紅邊玉頸的清麗容顏,櫻唇輕啟,微喘著道:「不關專使的事,是朝霞不好,沒有看清楚就衝出門來。」這時她早忘了韓柏不論任何理由,也不該到她房內去。亦忘了以韓柏的身手,怎會不能及時避往一旁。
兩人眼神再一觸,嚇得各自移開目光。
朝霞背後的柔柔瞟了韓柏一眼,道:「公子是否找奴家?」
韓柏期期艾艾道:「噢!是的!是的!」
朝霞乘機脫身,往艙房走去道:「讓我弄些點心來給專使和夫人嘗嘗。」
直到她撩人的背影消失在長廊轉角處,韓柏的靈魂才歸位,一把拖住柔柔,叫到自己的房內去,還把門由內關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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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良極步進房內時,浪翻雲上憑窗外望,喝著久未入喉的清溪流泉,見他進來,笑道:「範兄請坐,我很想和你聊幾句哩。」
範良極接過浪翻雲遞來的酒,一口喝乾,劇震道:「天下間竟有如此美酒,使我感到像一口吸乾了大地所有清泉的靈氣。」
浪翻雲微笑道:「這是女酒仙左詩姑娘釀出來的酒,用的是怒蛟島上的泉水。名叫清溪流泉,範豹知我心事,特別運來了兩壇,我見雙修府之行在即,怎可無酒盡歡,才忍痛開了一壇來喝,範兄來得正好。」
範良極正容道:「無論浪兄如何捨不得,我可以坦白對你說:當你由雙修府回來時,必然半滴酒也不會有得剩下來,因為無論你把餘下那壇藏到了哪張床底下,我都會把它偷來喝了。」
浪翻雲失笑道:「你這豈非明迫著我要立即喝光它?」
範良極陰陰笑道:「哪還用說嗎?」
兩人齊聲大笑,都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痛快。
浪翻雲像忽然回到了和上官飛左伯顏凌戰天等對酒高歌的遙遠過去裡,重新感受著酒杯裡的真情。
範良極讓浪翻雲斟滿了清溪流泉,互相碰杯後,各盡一杯,感慨地道:「難怪你能和左詩相處得如此融洽投懷。因為一個是女酒仙,一個是男酒鬼。媽的!真是好酒,使我整個人全放鬆了,一點憂慮也沒有。媽的!清溪已是厲害,還要在其中再來一道流泉,真要操他奶奶的十八代祖宗。」
浪翻雲含笑聆聽著這名震天下的首席大盜酒後包含著深刻智慧的粗話,靜默了片晌才道:「範兄不知是否與我有同感,只有清溪流泉才使人真正體會到『醉』的妙境,其它的都不行,包括她父親左伯顏的紅日火在內,仍嫌邪了半分。」
範良極挨在椅背上,掏出盜命杆,燃著了菸絲,一口一口地吞雲吐霧起來。不旋蹬又踢掉鞋子,竟然蹲踞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