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震北哈哈笑道:「這世上還有什麼比仙道之說更不實在,更難把握的。修仙煉道的人,就像被困在一座沒有出路的塵世大監獄裡,只要知道某處或有一出口,誰耐得住不去試試看,道心種魔大法正是這樣一個可能的神秘出口。」
烈震北不理兩人的震駭,道:「種魔大法整個竅要,就基於魔門的魔種和道家的道胎兩種極端不同的功法而來,簡而言之,就是如何把魔種和道胎合二為一,龐斑雖因行烈體內奇異的生氣,不能滅去爐鼎,但卻成功地將魔種練化成道胎,獲得了元神的再生,只差小半步,便可跨越天人之隔,烈某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兩人聽得茫無頭緒,連問問題也不知從何問起。
烈震北道:「你們感到難以明白個中玄妙,是非常合理的,因為那牽涉到人類神秘的心靈力量。或者我簡單些向你們說出道心種魔的過程,或可助你們有多點的瞭解。」
風行烈虎軀一震,因為他知道烈震北即要說出來的事,將直接和他有關,也和靳冰雲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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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柏的房內,陳令方、範良極、韓柏和範豹四人在商量怎樣應付明晚的盛宴。
陳令方道:「我本以安全作為理由,推了按察都檢司白知禮安排在他公廳內的洗塵宴,但到他們要到船上來時,我卻是再難推擔,因為這是不可缺的禮節應酬,我想拒絕亦說不出口來。」
範良極瞪他一眼道:「這可好了!數百人擁了上來,教我們如何應付,範老兄,你有沒有辦法?」
範豹苦笑道:「有範兄在,本來我是一無所懼,但胡節如此明來搶人,我們反拿他沒法,若我們立即由水路把人運走,又恐逃不出他們勢力龐大的魔爪。」
陳令方道:「不若殺了他們,一了百了。」
範良極咪著雙眼仔細看了他一會,點頭道:「無毒不丈夫,這不失為一個辦法,雖然是可惜了點,總好過洩出了浪兄在船上的秘密。」
韓柏哈哈一笑,站了起來,搖頭擺腦往房門走去。道:「唉!有人在浪大俠前誇下海口,我倒要看看那是個怎麼樣的口。是河口?溪口,還是井口,又或只是一泓死水內的臭渠口?」
範良極大怒由椅上跳了起來,在韓柏開門前老鷹提小雞般一把將他接著,正要曉以大義,重重教訓,韓柏及時迅速在他耳旁低聲道:「你把陳老鬼拖在這裡,我趁機去勾引朝霞。」
範良極微一錯愕,鬆開了手,讓韓柏逃出房外,出了一會神,繼續轉過頭來。倏地捧腹大笑道:「我想到了個很蠢、很簡單,但又是個很有效的方法!」
韓柏走出長廊,往朝霞的房走去,經過左詩的房門前,忽地聽到房內柔柔的聲音響起道:「那你是否愛上了浪大俠?」
韓柏明知偷聽女兒傢俬語是不對的,可恨這句話確有無比魔力,又由於對這新認姊姊的關心,硬是挪不開腳步。
一陳沉默後,左詩幽幽嘆道:「我都弄不清楚我們間是兄妹之愛多一點,還是男女之愛多一點,但我知他確是疼惜我,肯為我做任何事。柔妹,我的心很亂。」
柔柔道:「浪大俠說得對,詩姊給點時間自己吧!讓一切事自然地發展,終有一天你會得到最好的選擇。」
左詩嘆道:「攔江之戰一天未分出勝負,我都不會有安樂的好日子過,只是擔心就可把我煩死了。唉!這也是我最憂心的地方,在攔江之戰前,我絕不想大哥為我的事分心,不想他有任何牽掛。」
聽到這裡,韓柏本要走,但柔柔忽低聲問道:「假若浪大俠不幸戰敗身死,你會怎麼辦?」
左詩平靜但堅決地道:「我會以死為他殉葬。」
柔柔道:「這正是浪大俠最擔心的地方,難道你想小雯雯連母親亦沒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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