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赤知閒雙手下垂,苦別行雙手將鐵缽恭捧胸前,寧爾芝蘭手拈法訣,容白正雅手捏佛珠,四人神態各異,但自有一股森嚴的氣勢,使人膽寒心怯。
眾人都不自覺往外移開,騰出更廣闊的空地,讓這來自西藏的四大絕頂高手,與中原兩大聖地的傳人,一決雌雄。
秦夢瑤神色恬靜如常,俏臉無憂無喜,有若下凡的仙女,對這塵世毫不動心。
四密尊者心中凜然,他們四人雖一招未出,其實已發動了最強大的攻勢,連手催發體內先天真氣,一波一披向對方湧去,估計秦夢瑤起碼須揮劍破解,因此若往後退,戚長徵便會首當其衝,全身血管爆裂而亡,但立在原地的話,則只有動劍化解一途。
哪知秦夢瑤只是以縴手輕輕握著「飛翼」古劍,便自然生出劍氣。在他們真氣形成的壓力間開啟了個缺口,恰恰護著自己和戚長徵,怎不教他們訝異。
更使他們煩惱的是:他們勢不可永無休止地發放真氣,當氣勁中斷時,若他們沒有新的攻勢,在微妙的氣機牽引下,秦夢瑤的劍將會在此消彼長間,達到了最強的氣勢,那一劍將會是無人可以抵禦的。
所以唯一方法,就是四人須乘勢而攻,且必須是全力合擊,以圖一舉粉碎秦夢瑤的劍勢,在這種全無花巧的短兵相接裡,雙方以強攻強,勝敗可能出現在數招之內。
其實所有關鍵都出在秦夢瑤沒有先出劍這事上,才呈現了這局面。
也可以說劍一出鞘,秦夢瑤便佔了先機,再像上次那樣,牽著四尊者的鼻子走。
重蹈覆轍的窩囊感,也使這四個精修密法的喇嘛僧大不是味兒。
是否真的比不上她呢?
四密尊者無懈可擊的強大氣勢,相應地減弱了少許。
秦夢瑤的劍立時出生感應,開始緩緩畫出一個完美無缺的小圓周,衣袂飄飛如欲乘風而去的天仙。
當她畫至一半時,四密尊者已知要糟,若讓她畫滿整個圓圈,他們的氣勁將全被破去。他們的真氣甚至會被對方的劍圈吸掉小半,再轉過來對付他們自己。
雙方間曠地上的野草,混著塵土,連根拔起,在空中旋舞著。
哈赤知閒兩手拱起,掌心向內,先提起貼在胸前,再緩緩前推,腳下踏著奇異的步法,似欲前又似退,其實仍是留在原地不動。
黃袍鼓滿。一股強大的氣旋,往秦夢瑤捲去,成為對秦夢瑤正面最強大的攻擊。
苦別行鐵缽離手旋飛,來到雙方中間三丈的高空處,定在那裡急轉,發出刺耳的嘯叫聲,苦別行一對眼,瞬也不瞬地看著秦夢瑤的劍。
容白正雅和寧爾芝蘭分在左右最外圍,位於秦夢瑤左右兩側的方位。前者手揚珠飛,珠串中分而斷,抖得筆直,一百另八顆佛珠排隊般一粒接一粒,成一字形,向秦夢瑤左脅下激射而去,既好看又怪異。
寧爾芝蘭皙白修美的手掌分飛起舞,手掌不住平削直砍,方正厚重;左手圓翻搖擺,卻有著強烈的圓靈盈飄的氣派,對比下使人有種極不協調的感覺,並生出一重一輕的兩股氣勁,到了秦夢瑤右側五步許外,竟融匯為一變成正反交集的狂飆,刮向秦夢瑤,若對方不懂應付,僅以陽勁或陰勁化解,將立時吃上大虧。
這四密尊者,武技早臻先天之境,這時全力出手,均採遙攻。以避去了和秦夢瑤的劍作近距離交接。
秦夢瑤面對如此強大無儔,籠罩了前側三方的駭人攻勢,四種不同方式的進擊,仍是那副雅淡寧遠的姿勢神態。
平靜通圓的禪心使她對整個兇險的形勢沒有半分遺漏地看個通透,也清楚對方之所以能把自己陷於這種險境,全是看通了她必須留在該處,以保護跌坐地上的戚長徵。
從某一角度去看,這四人是有些不擇手段,務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