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略為吃驚,不過這驚來的快,去的也塊,她言說:“江姨娘當然與柳姨娘不一樣了,柳姨娘雖為妾室,但那也是大爺明媒正娶進來的,也說的上是半個夫人。”
香蘭扭頭往簾子處瞧了瞧,然後又上前一步與唐青寧挨近。
唐青寧被香蘭這欲說又敢說的模樣逗笑了,只聽她將聲音放低說:“三小姐,奴婢還聽說,大爺娶柳姨娘是因為柳姨娘的孃親張氏。”
唐青寧一驚,下意識竟想到父親不成是相中了張氏,連她自己都被這想法嚇了一跳,她不敢在胡思亂想,免得一會又亂想出些什麼,她只是略疑了一聲。
香蘭悄聲說了一氣,大致的意思就是三,四年前唐家的綢莊出了週轉問題,而那一年張氏的夫家剛好因病去了,她一個女人撐家也不容易,又擔心自己的女兒嫁不了好人家,便尋上了父親,與父親說了一番,差不多就是,張氏將父親的綢莊救活,那父親就必須明媒正娶的將柳姨娘抬進門。
唐青寧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大奶奶不加阻攔,中間竟有著這麼一層緣由,柳姨娘嫁入唐家,雖然只是個妾室,但也比嫁一個平民百姓,每天為油米柴鹽謀生計的好。
唐青寧許是坐的久了,身子有些發睏,她便起身,跺了跺小腳,走近窗欞前,看著夕陽西下,心中不由感慨一番。
在唐家待著,什麼時候會是個頭。
夕陽總有落下時,那麼她呢?她的未來該何去何從。
林媽見唐青寧站在視窗處,比她自己還急,她“唉。”了一聲,順手拿起一旁的小毯子,就是給唐青寧披上:“小姐的風寒才剛好,這若再受了涼可怎麼辦。”
說著將窗合上了。
唐青寧並沒有怪林媽,林媽事事都為他們姐弟二人著想,弄的唐青寧心中特別有愧。想想照林媽這個年紀,要是有孩子,孩子也應該比她大了,卻偏偏為了她們,一直都未嫁人。
林媽正要放下的手,突然被唐青寧握住,唐青寧吸了吸鼻子,直撲到了林媽的身上,然使勁的噌了噌,心中想說的話都難以出口,或許她也是自私的,並不想讓林媽離去。
林媽輕拍著唐青寧,並不知唐青寧是怎麼想的,還以為是她受了什麼委屈,便道:“小姐,怎麼了?”
唐青寧咬著下唇不說話,圓溜溜的眼睛瞪了良久,才蹦出兩個字:“餓了。”
林媽頗為無奈的拍拍唐青寧的腦袋,便吩咐屋裡的香葉去領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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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光在屋裡閒待著,便已經過了一晚。
春光易虛度啊,唐青寧垂下了腦袋,聽著香蘭給她說秋芙院的事情。
香蘭說許嬤嬤害的順青媳婦那一雙白白淨淨,似蓮藕般的手給毀了,裹了布條,都能看見那斑斑紅跡,水泡連著起了滿胳膊,也是因為這個,老祖宗才得嚐了戴嬤嬤親手做的蓴菜羹,約摸著以戴嬤嬤的機靈,定能將老祖宗哄的開心。
唐青寧不知該說什麼,雖然事情如她們所想的發展了,玉也引出來了,只是那被丟擲去的磚被摔了一個粉碎。
她的脊背有些發涼,兩手交叉著握緊,道:“霖水院有沒有什麼傷藥?”
“三小姐放心,奴婢會找些送去的。”香蘭道。
唐青寧看著時辰,已是未時末了,她讓林媽將做好的引枕拿了過來,然又吩咐了香蘭,讓她遲些再往垂花門那邊去。
然香葉,林媽兩人與她一道出了霖水院,去秋芙院向老祖宗請罪。
入了秋芙院,守在門外的丫頭瞧見了他們一行人,掀了簾子去通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