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鐘頭後,董世佑就把人找齊了,二十個吊兒郎當的無業青年蹲在酒樓外抽著煙,董世佑讓服務員拿了衣服給他們換上。
大堂內吃飽喝足的一桌人談笑風生,唐信把董世佑招到眼前,說:“讓這些人別扎堆,分散,停車位那邊站三四個,酒樓裡面站三四個,街對面再藏三四個,剩下的,在酒樓內外一人一點。”
董世佑記下後跑出去前前後後安排妥當。
酒樓外這麼一看,便也不太扎眼。
時至晚上七點,酒樓外接連停下四輛麵包車,車門齊齊開啟,湧出四十多人,手持鐵棍就要往酒樓內衝。…;
停車位那邊穿著制服的保安把煙丟地上,酒樓內的保安匯聚在一起齊齊朝外走,街對面蹲在小賣鋪周圍的保安也摘了帽子,本來看似冷清亦毫無防備的酒樓,霎時間就圍上來二十個保安,加上酒樓本來就有的保安,二十多人手持警棍堵在門前,面對這氣勢洶湧的四十來人,混亂一觸即發。
顯然沒有經過談判這個階段,兩方人馬就從推搡進入了群毆階段。
摔砸,怒罵,喊叫,嘶喊,沸沸揚揚的混亂一開始,周圍的交通亂成一鍋粥,好事的人群擠在外圍遠觀。
人是範宏建帶來的,但他開著賓士在事發地二十米遠的巷口觀望,心焦如焚,口中不斷自言自語。
“衝進去,衝進去,煞筆,衝進去啊!”
兩幫人大規模群毆以川湘酒樓門口為界,半天不見從博寧來的人衝進去,讓範宏建急切地想罵娘。
不知何時,他車旁出現一個人,範宏建狐疑地抬頭望去,是個陌生大漢,對方見他望來,露出一抹殘冷的笑意。
啪
大漢將他的車門拉開,一手拽住他的衣領將他拖了出來,範宏建驚叫一聲,忽而天旋地轉,他被大漢一手掐住後脖子,一手提著他的後腰皮帶,大漢腳步如飛,衝向了事發地,兩手一甩,把範宏建丟了出去。
“我草泥馬!”
範宏建飛撲入群毆的人群中,摔了個狗吃屎,屁股朝天,臉頰擦著地面火辣辣的疼。
噹啷
從他懷裡掉下來一個匕首,範宏建這才後知後覺,就說剛才被人提溜過來時,胸前一涼,敢情是被塞了個匕首進大衣。
他“飛”過來時撞倒了兩個堵門口的保安,這會兒剛抬頭,胸口遭到重擊,被人一腳踹翻在地,範宏建劇烈咳嗽兩聲,揉著發疼的胸口,差點兒沒讓他背過氣去。
混亂的場面,如野獸猙獰的人群,範宏建惡向膽邊生,抓起地上的匕首也要往酒樓裡衝
“殺人啦!”
不知是誰一嗓子驚天動地,沸騰的人群忽而沉寂下來。
範宏建半隻腳將要跨過酒樓門檻。他扭頭一瞧,在他身旁,有人捂著湧出鮮血的肚子慘叫不已,他幡然大悟。冷汗淋淋,他手上,正拿著一柄沾血的匕首。
數輛警車趕到現場,群毆的人發現警察來了,於是化作鳥散,範宏建也想跑,剛邁了兩步,被人從後撲倒在地上。
警方很快控制了現場。逃掉的追不上,倒黴沒逃掉的被現場拘捕,更倒黴受了傷的送醫院。
範宏建在激烈掙扎叫囂中被按在地上,被人從身後扣上手銬。
風波平息。一行人從酒樓內走出,為首的是唐信,一身利索的皮風衣,他“驚奇”地看到範宏建,對方咬牙切齒地朝他咆哮道:“唐信。你他媽陰我!”
來的是南區分局的警員,治安大隊不少人都認識唐信。
唐信先與警員們打個招呼,然後在範宏建面前蹲下。
呸
對方先吐了口口水在唐信的褲子上,唐信像是沒看見。表情淡淡,說:“範宏建。你還不明白這個世界,這個社會。應該用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