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她走後沒多久,從博寧回來天海的夏清盈卻敲開了書房的門。
唐信站在窗前回頭看了眼她。之前回到家裡一臉溫柔笑意的夏清盈忽然面色沉重眼神複雜地凝視著他。
“如果你是想和我談兒子的事情,理智地安慰你,我會說孩子現在小,誰天天陪著他,他就認為是自己的父母,等他長大懂事了,他會明白一切。不會對你這位母親有意見。但如果你不接受,那麼,現實點說。你在博寧工作,平均每個星期只在家裡待一天,有時候長達半個月兒子見不到母親,他自然而然對你的印象很淡薄,所以,你不願放棄工作,選擇繼續打拼事業,這是你的決定,兩者難全。便要有犧牲的覺悟。委屈,也要自己忍著。”
唐信看到夏清盈那沉重的表情,便以為她心中不悅,因為兒子叫程慕媽媽叫的那麼親熱,卻連讓她抱一抱都會哭鬧起來。
這一次去太空旅行,不論這段時光會不會留在兒子的記憶腦海中,但唐信始終認為,這是一次對兒子未來甚有益處的旅行,他的兒子。出生就見過宇宙那波瀾壯闊的美景,這彷彿無形中是一種人生美妙的起點,如果唐信不惜改變歷史,他也期望自己不是平凡地成長,而是從小耳濡目染偉大的氛圍與景緻。
夏清盈走到唐信身後,默默道:“不,我說過,我不能陪著兒子,期望姐妹們能夠幫我照顧他,雖然我心裡的確有些不開心,但是,起碼兒子得到了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很開心,我做母親的,自然也心中愉悅。”
“可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心裡有事要和我說,而且,說出來,可能鬧得大家不開心。”
唐信望著窗外幽幽夜景,近日溫度突降,年前的第一場雪估計也不遠了。
書房內陷入寂靜,好半晌之後,夏清盈微微垂首,面色複雜地沉聲道:“前段時間我去了西北查案,那裡發生過三起命案,一隊年輕夫婦中毒死亡,一位工廠廠長和街道辦主任被炸得死無全屍,現場慘不忍睹,龍鵬聲稱爆炸案是他做的,而我發現,中毒案件,他的嫌疑也最大,對當地市局來說,這三起案件都是懸案,查起來毫無頭緒,但是,我用了一個最笨的辦法找到了線索。”
唐信昂首閉目一臉肅然,胸口陣陣發疼。
只聽夏清盈繼續說道:“我將四位死者的過去全部整理出來,他們的人際網路,他們的人生軌跡,最終發現,那對中毒身亡的夫婦,其實女人才是目標,這個女人和另外一位廠長,街道辦主任,三個人,他們過去的人生中,都和一個人有過交集。女人和那個人在同一家孤兒院成長,也許那個人愛慕這個女人,但她選擇了一位事業有成的男人作為依靠,她的死,是報復,報復她的離去。這個人生活的地方近似平民窟,卻還被街道辦主任屢屢刁難,還是報復,奇怪的是,在這個人不小心碰翻了廠長的茶杯之後遭到解僱,第二天,有很多人證實,親眼看到他站在宿舍樓頂準備跳樓,可是,他卻在一瞬間詭異的消失了,而他準備跳樓那一天,正好,是你,是你被C…I…A綁架的那段時間,他只是個無人問津的小人物,他失蹤便失蹤,無人牽掛,無人會去尋找他,他不叫龍鵬,他”
“別說出他的名字,那會像一把刀插在我的胸口!”
唐信呼吸驟然停滯數秒,隨即沉長地吐出一口氣,他面部微微抽動,那個名字,他希望永遠不再有人在他耳邊提起。
夏清盈面容糾結地啟齒道:“唐信,為什麼?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呵,我能做什麼?我也有極限!我累了,厭倦了,德國的拉爾夫,米國的C…I…A,華夏內部的聲討之聲,這都像是懸在我頭上的索命利劍,還有無數覬覦我的一切的小鬼,你知道我腦海中最深刻的片段是什麼嗎?不是兒子出生,不是我每一次勝利時的笑容,而是楚婷,楚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