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恨誰,太抬得起賀敏,唐信的心要多大,才能裝下更多的仇恨?
回首過去一年裡,跟他有衝突,有矛盾,有過節的人。太多了。
唐信恨得過來嗎?
更別提他生意做大後,更有數不盡的敵人,他也要恨嗎?
像賀敏這種人,唐信拔了它的牙。她還能囂張?
本以為大家形同陌路,不用幾年時間,對唐信而言,只要看不到她就會忘記,沒必要庸人自擾。
賀敏失魂落魄無言以對。
唐信晃著酒杯,玩味道:“都說看一個人的實力,要看他的對手。賀敏,你覺得,我會把你當成對手嗎?你只是一個小丑,別自我感覺太好。換句話說。我走在路上,衝出來一個想要搶劫我的匪徒,我反抗,那人要殺我,難道我也要殺他?那我要是財富曝光,想要對我謀財害命的人太多了,我殺得過來嗎?”
賀敏搖了搖頭,她現在大徹大悟。
原來在唐信心裡,像她這樣的人,頂多是條瘋狗。主人沒拴住,那就跟主人交涉,狗死不死,他根本不在乎。
要是主人蠻不講理,那唐信就和主人過招。…;
好在。賀家的正主養了瘋狗,人不瘋。
“賀敏。現在你只有一個問題,你在我面前唯唯諾諾前倨後恭,還一副捍衛神祗的礀態,你想要什麼?是我的讚賞?還是我親口對你說:我原諒你了?你告訴我,如果只是一句話,我說出來沒問題,我不恨你,又何談原諒不原諒?”
唐信有些受不了她這種逆來順受的礀態,尤其是在有對比的情況下,在別人面前,她眼也不眨就動手,在自己面前,大氣不敢喘,言行舉止小心翼翼。
就好像,她變成了他的奴隸。
賀敏搖搖頭,含糊不清地說出一段話:“唐信,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覺得,我看到什麼都是虛的,假的,唯有看見你,好像才在一個真實的世界。”
她的心惴惴不定,10。5槍案對她的衝擊難以言喻。
不斷否定過去的一切。
聲色犬馬歡歌笑舞,以少爺俱樂部一員而自豪,權財粉飾的偽裝令她盛氣凌人,可那些,都在10。5槍案後全變了。
就好像是一場夢。
打碎這個夢的人是唐信,猶如從醉生夢死的渾噩生活中掙脫出來,真正擦亮眼睛去看清這個世界的殘酷。
她就像是聖經中跟隨在摩西身後的猶太人走出埃及一般,不敢回頭,不敢掉隊,唯有緊隨身後,才能確保曙光降臨。
“回家去吧,洗個澡安安穩穩睡一覺。明天醒來時,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湣�鵡鶚勩厴��厴��暗哪鶚劊�親鍆純嗟摹D閾鬧杏星苛業母鶴鋦校��揮Ω彌醋龐詿耍�裨蚰慊岜覽#�隕薄:煤勉逶。�焉砩系奈酃富孟氤勺錟醯�乘�魅ィ�魈煲瘓跣牙矗�匭旅娑隕�睢!�
唐信該說的,能說的,言盡於此。
賀敏一聲不吭地點點頭,駕駛悍馬離去。
面前的菜不少都涼了,唐信讓老闆再熱一熱,不一陣,一輛賓利停在路旁,安然歸來的邱強大馬金刀地坐在唐信對面,倒了杯啤酒,一杯飲盡。
“啊,唐信,我大難不死,你也不去接我?”
邱強哈哈一笑,神色玩味地盯著唐信。
“我以為你會和父母抱頭痛哭,這種場面,我當然不想攙和。”
唐信又要了兩瓶酒,熱過的菜端上來,邱強舀起筷子開動。
邊吃邊聊,邱強訴說他被綁架的全過程,包括他如何心驚膽戰。
最起碼,他沒有被嚇尿。
末了,吃飽喝足的邱強端著酒杯意味深長道:“唐信,你和我爸的談話,他告訴我了。我很好奇,賀天賜帶人去了菲律賓,董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