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4/5頁)

薄的鮮血,用極其緩慢的速度匯合,滴落。

“啊啊啊——”

他瘋了一般捂著自己流血的臉和身體,扭頭跑進人群,撕扯著吼叫著擠出去,赤身裸體逃離死亡。

沈嵁的刀又一次舉了起來,仍然穩穩橫在半空,刀尖指向他在乎的人。

師良甫被巨大的力量推了出來。

此刻的他彷彿一枚即將爆炸的雷,被身後的人迫不及待丟棄,足下絆了個趔趄,往前衝了幾步險些摔跤。他穩穩身形,提了提肩頭藥箱的帶子,睨一眼身後的烏合,嘴角泛起嘲諷的蔑笑,緩緩向著沈嵁走去。

沈嵁等著他走上來,比肩而立。

“靜養?”

他聲音裡聽不出褒貶,但師良甫分明感覺到他的無奈與委屈。唯有這一點點意氣用事,讓沈嵁看起來還是個孩子。

師良甫深深望著這個承擔起整座家宅的少年,說不出話來,默默走進門裡。

“管家!”

沈絡匆忙跑了出來,手裡提著一席馬凳,小心擱在沈嵁身後。

這個老人有時比父親更理解眼前的孩子。他看見沈嵁提著長刀從內庭走出來,沿途在地上拖曳出深刻的磨痕,便知道沈嵁要做什麼。

沈嵁回身看一眼馬凳,視線在老管家臉上停留片刻,謝意和歉意都無需言語道明。他反手握刀,大馬金刀地坐下來,刀尖拄地,左臂曲起來搭在膝頭,就坐在石階之上門匾之下,守住身後的家,獨身抵擋眼前洶湧的惡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最後的日光也消失在了天盡頭,灰色籠罩下來,長街上有商鋪點亮了店前引路的燈籠,沈府門下的燈也升了起來。

沈嵁單薄的身形攏在一片溫暖的火光裡,遮掩了病容的憔悴,顯得不那麼冷了。

身後咯吱聲響,小角門開過又關,是師良甫獨自出來,一手端著藥碗一手裡提個蒲團。

沈嵁接過藥碗,眼底流露一絲疑惑。

“陪你坐會兒。”

師良甫挨著沈嵁坐下,吊兒郎當地盤起腿,仰頭望盡一天繁星。

沈嵁不置可否,喝了藥順手將碗擱在地上,似乎是默許。

忽然有急亂的腳步聲自遠處而來。人群從外層分開又合攏,缺口裡魚貫湧來一支黑衣勁裝的小隊。他們手裡提著兩頭包了鐵皮的棍棒,十人為眾。

為首之人抱拳拱手:“四海鏢局錢鶴,奉總鏢頭之命前來相助沈公子!”

沈嵁沒有動,僅掀起瞼來涼涼睨了那人一眼,雙唇翕動,落幾字:“多謝總鏢頭!”

錢鶴為人爽快,不計較禮節上的輕重,棍子扛在肩頭直問沈嵁:“公子需我等做什麼?”

“不動,坐下,等!”

錢鶴皺了皺眉,有困惑卻不違背,轉身吆喝同來的兄弟,一字排開在沈嵁劃的那道界線前齊刷刷坐下了。

這不啻為最好的聲援,最強的威懾,十名鏢師,十人戰力,鑄成了一道看得見的牆。

於是便坐著,一起等一個結果。他們坐了一夜,一個早上,不說話,更不離開。

面前是輕易就被煽動的愚民,起事者龜縮在人群裡惡毒地覬覦沈府門前的一切,不放過任何一個趁虛而入的機會。

然而沈嵁手裡的刀如矗立的界碑,始終固執堅定著不肯動搖分毫。

無聲的角力,雙方的氣氛和情緒被一種詭異的平衡託舉著,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肯鞠躬下場,更不敢俯首認輸。

陽光高懸在正中的天際,初夏的正午日頭已顯得毒辣,主街上沒有遮蔽的樹蔭,一干鬧事者被烤得口乾舌燥,顧不得形象更無所謂計較自己的目的,紛紛或坐或臥,癱倒了一片。

唯有沈嵁沒有動,維持最初一樣的坐姿,後背直直繃緊,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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